滚。
下颌抬起的瞬间,唇上传来温热,海兰珠跌入满是松香的怀抱,被柔和而强硬的姿态包裹。
见她睁大眼,皇太极闷笑一声,咬住她的唇珠:“张嘴。”
“……”海兰珠从来没有和谁亲过,此时呆呆的一动不动,但直觉告诉她,不能听男人的话。
她下意识地抿紧,然而无济于事——
皇太极眉眼一翘,俯过了身。
翌日启程回盛京,整理行囊的时候,吉雅左瞧右瞧,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格格的脸还是那张脸,只是嘴唇……这是肿了还是破了?怎么和冻伤一样要涂膏药??
她的目光探照灯似的,海兰珠觉得没脸见人了。
在她恼羞成怒的下一秒,恩和成功救下吉雅,暗骂小丫头没见识,也不知道收敛些!
要让大汗看见,得,长白山挖参去,没有第二种结局。恩和拉了吉雅到角落,语重心长给她科普,包括男女两情相悦,水到渠成犯下的事,听得吉雅整张脸爆红,如坠云端恍恍惚惚。
“知、知道了。”随即来了疑问,“总管您怎么那么清楚?”
恩和:“……自然是我试过。”
面对这丫头崇敬的目光,恩和撑不住了,火急火燎落荒而逃。
作为内务好手,一应物资早已被他打包得井井有条,如今只有皇太极身边可去,逃到议事大帐的一瞬间,就见大汗摸了下嘴角。
他忍不住去看,那里好像破了皮。
旗主将领都在,朝他炯炯望来,瓦数不比探照灯差,恩和:“……”
恩和缓慢挪到了角落。
双目无神地想,怪他知道太多……
运送辎重不和骑兵一处,故而也就无人发现,早在大军出征,里边就多了一辆外表不显,内里舒适的马车。
这是大汗为迎心上人备下的。
厢内平铺暖黄的毡毯,吃食解闷都有,摆在海兰珠面前的,是个精致小巧的针线篓。因着汗宫没有这个,盛京有是有,做工却粗糙,恩和正为主子吩咐而苦恼,忽然灵光一闪,宁远城的人手这不是还没撤回吗?
无人知晓接到总管命令之时,一群大老爷们的心理活动,他们冒着旁人异样的目光,去了趟针线铺……
于是就有了面前的针线篓。
海兰珠眼眸晶亮地看着,不到片刻,耳边传来熟悉的嗓音:“喜不喜欢?”
皇太极打马车前,面带些许笑意,她一顿,晶亮褪去漫上薄红。
唇上残留密密麻麻的刺痛,膏药不过杯水车薪,海兰珠实在羞窘,瞪他一眼,红着脸放下卷帘。
皇太极只觉心尖尖都酥了一下。
这是有小脾气了,俊雅面庞笑意更深,他扯过缰绳,朗声道:“回京!”
……
回京的速度不比出征,更不必日夜兼程,等大军驻扎科尔沁附近,已是两日后。寨桑得到消息,为去盛京探望妹妹和女儿,当即派遣使者前往大营。
商议好见面时间,皇太极神情温和而亲切,“首领是本汗的丈人,哪有丈人去见女婿的道理?晌午时分,本汗亲去科尔沁一趟。”
使者听得受宠若惊,难掩对强者的敬慕,若说从前是漠南诸部投资大金,现在不一样了。大金日渐强盛,连带着反哺漠南,反哺科尔沁部,他们嫁去盛京的姑奶奶都得千方百计争夺大汗的宠爱!
寨桑听言也是惊喜,感慨着对博礼道:“当初大汗还是八阿哥,阿布一眼相中,说什么也要把哲哲嫁过去,谁能料到有今天。”
又叹了口气:“瞒好吴克善了?万不能叫他来找大汗。”
若他提起乌特灭族,问起海兰珠的去向,岂不是坏了事。
晌午时分天朗气清,等皇太极和一众亲卫来临,科尔沁部落扫榻相迎。
中央大帐端上奶茶奶酒,若不是大汗说已用膳,科尔沁必将呈上最盛大的招待。寨桑笑声爽朗,道:“我敬大汗一杯!”
俊朗男人利落地一饮而尽,勇士们连声叫好,寒暄约有半刻钟的时间,寨桑将其余人遣散,像是有话要对大汗说。
哪知大汗先行开口,“本汗有个不情之请,还望首领答应。”
寨桑连忙摆手,哪里用得着“请”字?“科尔沁与大金亲如一家,大汗直说就是!”
既如此,皇太极也不推辞。
他放下酒杯,倾过身道:“我倾慕您的女儿。”
……
惊诧之下,寨桑浑身巨震,女儿?他还有哪个女儿?
紧接着又是一喜,难不成是对玉儿……
不对,不对。大汗这语气,仿佛下一刻就要提亲!
寨桑有了极为不好的预感,没等他试探着问话,预感竟是成了真。
皇太极一笑,咬字极为缱绻:“她叫海兰珠。无需科尔沁出面,本汗打下的察哈尔便是她的嫁妆,本汗迎她做福晋,婚期定在下月初八。”
大帐忽然没了声音,寨桑的表情骤然定格。
皇太极语气诚挚:“如若首领愿意观礼,小婿欢迎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