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的表情问:“阿姨打电话什么事?”
白孟宸接住他递过来的碗盘,思索着怎么利用橱柜的空间,闻言说:“好像也没什么要紧事,就是关心我们这次搬家。她还说想和我爸过来帮忙,我说不用有你在呢。她就没说话了。”
看来白妈已经猜出来了,不然肯定会追问为何白孟宸在保密单位工作,调动来调动去,他始终跟在身边。轻咳一声,夏衍避重就轻的说:“是啊,这边还有我,就不麻烦他们了。再说十七区管理更严,非工作人员也进不来。”
白孟宸看了下手表,扭头在他唇边亲了一下:“那剩下的你慢慢收拾,我必须去上班了。实在不知道放哪的就先放着,等我回来再弄。”
夏衍乖巧的应声,等白孟宸出门去主楼的实验区,才蹲下慢吞吞的拆着用报纸塞着防震的纸箱。
丁胜辉进门的时候,遍地都是废报纸,都没有落脚的地方。夏衍看着他,指使说:“你来的正好,把这些报纸扫一块丢出去。”
丁胜辉看看自己熨烫得平整的衬衣和西裤,只得无奈的蹲下收敛废报纸,说:“您可真行!不去办公室开会,原来待家里收拾卫生。”
对夏衍来说,很显然白孟宸的吩咐比开会要重要。他漫不经心的说:“我还不想让他知道我在配合你们的工作,这会打破他对我的固有印象,也许会让他觉得不习惯。”
丁胜辉每到这种时候就无言以对,并且什么叫他配合他们的工作,完全是反过来了好嘛!
似乎是能听到他内心的吐槽,夏衍哼了一声,丁胜辉最怕他毫无预兆理由不明的发飙,立刻做出低眉顺眼状,老实的清理报纸。
所有的纸箱子都拆完,能摆放的都被摆放到位,不知道该放哪的也整齐的堆好。看着整洁的环境,别说还挺让人有成就感。
为自己这么容易就产生成就感,丁胜辉感到可耻。他挺括的白衬衫已满是褶皱,对坐在沙发上的夏衍说:“社会秩序已经出现了不稳,崩溃的迹象比以前预估的要快很多,上层让我们尽快拿出对策。我可是被逼立下军令状,没方案交上去就要被撸掉。”
夏衍轻靠到身后的沙发背上,冷淡地说:“你可以做一份提案,告诉他们现在是时候建立庇护所了。想最大程度降低混乱也很容易,把康复的潜在异能者们和其他人隔离,确保普通人和异能者生活在不同的区域。看不到生存差异,就减少是非和冲突。”
丁胜辉站不住了,他坐到沙发上,苦笑着说:“这有歧视的意味啊。再说,隔离会让家庭离散,群众不会同意的。”
夏衍看着他,嘲讽地说:“乱世当用重典,连春秋时期的人都明白随时应变的道理。如果他们还不能尽快转变观念,局面会更难收拾。”
虽然很难接受,却没有比夏衍提出的更好的方案。对早就已经知道未来的人来说,想保住更多人,更安稳的度过难关,本就只是一个美好的愿想。
残酷的事实告诉他们,想要把愿望变成现实,是多么的不可能。
丁胜辉他们连夜赶工,制作出了全面的新方案,递交上去后接连几天没有回应。这让丁胜辉感到奇怪,以往可是很快就能得到反馈。他亲自去背后大佬那里打听,才知道这份提案让上层大佬们很纠结,很难受。
最终这份提案被折中,一部分政府职能部门南下,去筹备庇护所。等到庇护所建成,整个国家中枢会率先搬离。隔离普通人和异能者的提议则被否决,除非他们想引发民怨,否则就不能做出这种罔顾人伦和民众感情的决定。
丁胜辉失望,只感觉仿佛背后有一只大手在推动。尽管他们不想,奋力反抗,却还是朝着泥潭滑去。
再一天后,疑似病人被确诊感染SR病毒,整座城市被宣布进入管制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