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太过懦弱温顺,就算对二十皇子这种背后蛐蛐人的行为有些接受不了,时不时想要说点什么,但是一直都没有找到插嘴的机会。
他为难的时候就会下意识去看只有自己能看到的李春昼,李春昼低头看他一眼,平静地说:“只要利益不产生冲突,不用特意反驳他说的话,也别当真。”
像梁永源这样软弱的性子,越是一个人,越容易被欺负,所以二十皇子主动跟梁永源拉帮结伙其实是好事,而且以梁永源现在的身份和地位,还没有主动挑选朋友的资本,所以跟二十皇子不用交心,只要能维持住表面的和谐相处就够了。
梁永源在上书房的人缘变好了,最不爽的人大概就是梁永翰了,到底是年纪小,沉不住气,三天的禁足刚一结束,他就冲过来堵住梁永源说:“你别以为向皇祖母告我的状就可以
得意了!小野种!我有母妃你有吗?我母妃一定会在父皇面前替我讨回公道的,到时候你就等着吧!”
李春昼在旁边幽幽地想,这傻小子到现在还以为梁永源被太后接到身边是因为单纯挨了他的打呢,现在居然还敢来炫耀。
不过确实是比梁永源机灵点,还知道骂人的时候句句往人心窝子里戳。
梁永源心里害怕又委屈,眼眶里盈满了泪,为难地看向李春昼:“春娘……皇上要是知道……怎么办?”
李春昼注意到他甚至不喊皇上“父皇”,看来是真的跟这个父亲关系生疏。
一个从来没有得到过父爱的孩子,以后又怎么可能给予自己的孩子正确的父爱?
皇室的悲哀只会这样一代代流传下去,直到培养出梁长风这样的怪物,把一切付之一炬。
“皇上?就算是‘皇上’,也不过是一具肉体凡胎而已……”李春昼垂下眼睛,摸了摸梁永源的头,“阿虎别害怕,我会帮你解决他们的。”
当天晚上李春昼就带着几块小石子,飘到养心殿的窗外。
每当皇帝快要睡着了,李春昼就拿小石子把他崩醒,然后又把小石子藏到手里隐形,就这么来来回回地折腾了一晚上,皇帝不仅没能睡好觉,还觉得养心殿闹鬼了。
第二天皇帝没有去上朝,而是换了个地方睡觉,但李春昼依然没有放过他,直到贵妃娘娘过来前的半个时辰,她才停下扔石子的动作,让皇帝睡了一小会儿。
贵妃来到宫殿门口,却被皇帝身边的太监拦下了,她平日里在后宫极为受宠,又生了两个皇子,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待遇,忍不住向大太监多问了几句。
外面的声音一大,李春昼又开始往皇帝脸上砸小石子,把皇帝崩醒了。
皇上听到门口的动静,痛苦地睁开眼睛,他脸色阴沉,但还是压抑着怒气叫人进来,打算耐着性子听听贵妃要干什么,结果贵妃一张嘴就是关于梁永翰的事,皇上联想起一个月前的事,一下子压不住火,拿起床上的枕头就砸过去,咆哮道:“朕懒得听,滚!”
人最基本的欲望就是睡眠,在睡眠得不到满足的情况下,很少有人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更别说像皇帝这种一向养尊处优、没人敢忤逆的人。
他发完火,还嫌不够,又加了一句:“贵妃和十七皇子,禁足三个月!没有朕的允许,都不许迈出宫门一步!”
贵妃娘娘并不知道皇上为何这么愤怒,也不知道自己其实是被迁怒的,她垂着泪,失魂落魄地任由身边的宫女扶着自己离开。
李春昼目的达成了,但是却没有马上离开,她站在床边沉思,难道贵妃真的犯了什么大错吗?那倒也没有,只是雷霆雨露莫非君恩,皇宫也只有一个真正的主人。
因为皇上不开心,所以贵妃就只能承受皇上毫不讲理的情绪。
真是不公平啊……李春昼面无表情地想着,又拿小石子把刚睡着的皇上崩醒了。
***
梁永源搬到慈宁宫
居住以后,生活水平好了不是一点半点,脸颊上也有肉了,身边新来的宫人都老实木讷。
太后身边的宫人时常做些新鲜玩意儿哄他高兴,有一日带来的是风筝,梁永源放不好,又愁眉苦脸起来。
李春昼在旁边看着,平静地说:“阿虎,你是第一次放风筝,一次做不好是很正常的。”
然后她接过风筝开始帮他放,等风筝飞起来了,她才把线和线轴交给他。
梁永源扯着风筝慢慢越放越远,李春昼抬头望着天空中的风筝,笑着说:“阿虎真厉害。”
梁永源抿着唇小心翼翼地看她,一向胆怯的脸上渐渐露出一个开朗又腼腆的笑,仿佛是一直不被重视的孩子,突然有一天被人夸了一句,有点不知所措了一样。
他用亮晶晶地眼睛望着李春昼,虽然不好意思说,但是几乎所有的情绪都写在眼神里了——谢谢你,谢谢你救了我。
李春昼没看到梁永源的视线,她看了会儿风筝,就抱着怀里的玄猫,四处找简候。
之前一直把它养在鱼缸里,但是今天一个没注意,鱼缸里面就空了。
但是鱼又不可能长腿,也不可能会飞,总归是跑不了的,李春昼举着李折旋,像是举着天线找信号一样四处寻找简候的意识。
“喵……”李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