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变成一只鸟,在天上漫无目的地飞,一直飞,飞啊飞,一直飞到连自己的名字都忘记了,但是醒了以后,我又变成人了……”
李春昼歪着头,张开手掌,把手指分到最大,好像在回忆穿过云朵时的感觉。
她头靠着二皇子的胸膛,用脸颊贴他裸/露在外的一小部分皮肤,神情呆呆的,两个人就以这种诡异姿势抱在一起,梁长风不算一个温暖的依靠,但是李春昼不在乎了,她甚至不在乎他究竟会怎么看待自己了,只是说:“我以前很容易开心,但是……我现在已经不记得那是多久之前了。”
“二爷,你听没听说盛京混进了妖祟?”李春昼脸上露出一个微笑,带着山雨欲来风满楼般的平静,忽然就转了一个莫名其妙的话题,她的眼神是松弛的,像是熬了一整夜后已经集中不了注意力,但是里面又透出一股带着恶意的期待,带着压抑已久的疯意。
二皇子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她脸上的神情,眼里有玩味和诧异,像是突然发现自己从来没有认识过她一样。
李春昼忽然天真烂漫地一笑,问:“二爷,你见过会说话的鸡没有?”
她把丽丽抱起来,拍拍他的背,说:“丽丽,快跟二爷说句话。”
齐乐远猜不透李春昼的意思,有些懵逼,但是在李春昼的再三催促下,他犹犹豫豫地清清嗓子,说:“那……那个……你好?”
二皇子一向古井无波的完美面具也有了一丝龟裂,他猛地瞪大眼睛,警惕而危险的目光死死钉在齐乐远身上。
李春昼突然灿烂地笑了。
二皇子的惊讶不过外露了片刻,很快他便重新恢复了冷静,制止了握着刀欲要上前的剑一,这几日以来发生在李春昼身边的种种怪事二皇子不是不知道,但是他一向愿意给她很大的自由,只要李春昼安全活着,他并不会反复管束。
李春昼也像是恶作剧过后便满足了一样,脸上重新挂上一如既往乖巧柔顺的笑,温声说:“是哪位大人要来抓人吗?奴知道了,不会拦着他们的,只是能不能把池红带走,就看他们个人本事怎么样了。”
二皇子一言不发地打量着李春昼的脸,神色莫测,他居于高位,自上而下的用审视的目光去看待她,就算不言语,那种目光里依旧透出批判和规训的意味,李春昼仰头看着他,看到梁长风瞳色浅淡,但那双丹凤眼却像深渊一样吸着人的视线。
二皇子最后依旧抬起手,并不在意刚刚发生的一切,反而像是对李春昼的兴趣更加蓬勃了一般,用指节轻轻蹭了两下她柔软的脸颊。
望着李春昼错愕起来的一张小脸,梁长风嘴角露出愉悦的笑意。
二皇子从小就意识到自己与其他人不一样,最开始是太后过世那年,当兄弟姐妹们都在灵堂里哭泣的时候,梁长风只是漠然地看着,直到皇后在人群中看不到的地方狠狠扭了他一下,他才跪下来摆出悲怆的表情,任由大滴大滴的眼泪滚落下来。
前十年的人生里,他一直这样伪装着,他做的最过分的事,无非就是训练自己的狗去捕捉麻雀,以此取乐,他一向善于伪装,除此以外,没有别的超出过世俗常理的事。
光阴像平静的溪水一样,缓缓淌过他的生命,梁长风蹲下来看着麻雀尸体时,会听到微风从胸膛当中那个空洞里穿梭而过的声音,每当这个瞬间他就会知道,自己有病。
就在屋里两人僵持不下时,门外传来一道暴躁的声音:“狗奴才,谁给你的胆子拦着小爷?里面那是我哥!爷凭什么不能进去?!”!
第六十次,她学会了玩家使用的那套文字,摸清了这个世界上三个子副本;
第九十次,她有了一个不切实际的大胆想法;
第一百二十一次,看到简候给齐乐远发消息时,她克制不住地露出笑意,以至于指尖都在情不自禁微微发抖。
李春昼从小在烟花柳巷长大,看着李妈妈一步步把春华楼发展成盛京城里数一数二的青楼,她清楚地知道这个世界究竟有多么残酷,所以她其实是会顺势而为的那种人,也并不介意利用一些微妙的潜规则,来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李春昼很早就明白,这世界上有很多很多人,都只是柴而已,只有最顶上的那一部分人,有资格成为火。
只有站在高处的人,才不用在乎规矩和束缚,才可以做自己。
所以她攀附着二皇子生存,但是一次次的轮回,走不出去的时间,早已在她薄薄的精致皮肉下,埋下了一颗古怪的种子,这枚种子在她身体里日复一日地生长,有时李春昼甚至能听到自己的骨骼咯咯作响的声音。
“我从八天前开始,总是断断续续地做梦,”李春昼坐在二皇子腿上,却不看他,而是眼睛无神地注视着前方,喃喃地说:“梦见
自己变成一只鸟,在天上漫无目的地飞,一直飞,飞啊飞,一直飞到连自己的名字都忘记了,但是醒了以后,我又变成人了……”
李春昼歪着头,张开手掌,把手指分到最大,好像在回忆穿过云朵时的感觉。
她头靠着二皇子的胸膛,用脸颊贴他裸/露在外的一小部分皮肤,神情呆呆的,两个人就以这种诡异姿势抱在一起,梁长风不算一个温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