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房间里面就跟炸开了锅似的吵闹了起来。
聂昭拉着陶榕后退,两个人站在墙边默默的看着。
说来说去也就是为了那几百块,那本来是严大舅的职责,毕竟孟凤英去世,她的土房子,田地都是儿子的,跟严香如其实一点关系都没有。
但是现在因为陶榕骗陶家的人去借钱,所以表面上看,陶家的人现在过的相当富裕,出这几百块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两方人都丝毫亏不肯吃,生怕对方占便宜。
陶榕倒是没有心思听他们争吵,而是在想着孟凤英。
那个女人上辈子在她的生命中作威作福,如果说陶家人是软刀子,表面一套背后一套,那孟凤英就是硬刀子,直接往陶榕身上戳,还戳的理所应当,底气十足,仿佛她就是一个老佛爷,陶榕就活该供着她。
但是陶榕知道,孟凤英是清楚她的身世的,即使知道,她还敢这么利用她,吸她的血,可见其内心的险恶。
死了虽然痛快,但是陶榕总感觉憋着一股劲儿,自己的仇好像没有报完似的。
心中的恨意有些凝滞,让陶榕脸色越发不好,过去受到的委屈不断的在脑海中沸腾着。
聂昭原本在专注的看他们吵架,这一会儿注意到陶榕不对劲,就侧身问道:“怎么了?”
陶榕有些控制不住的眼神泛冷,“这么死太便宜她了。”
聂昭被陶榕的煞气弄的一愣,微微皱起眉头。
陶榕瞬间反应过来,自己又把最黑暗的一面露了出来,有些不安的看着聂昭,不知何时起,明明知道聂昭看过她的真面目,陶榕也不太愿意再让聂昭看见这样丑陋的自己。
聂昭没有再露出其他神情,反而伸手摸了摸陶榕的脑袋,轻声道:“没关系的。”
陶榕有一瞬间想哭,吸了一口气,立马就恢复正常道:“她真的是一个很恶毒的人,让我常常怀疑,不是说恶有恶报吗?为什么她还能当恶人当这么久,死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运气也太好了点。”
聂昭看向吵架的人,不由的挑挑眉道:“不见得是运气好。”
陶榕疑惑的看着聂昭,聂昭没有明说,只是继续看着吵架的人。
双方人吵到最后,都一副想要随便孟凤英的尸体烂在医院停尸间的架势。
突然严琪开口说话了。
她此时的状态比之前更加阴郁,一双眼睛阴沉的很,仿佛随时在算计什么。看着跟吸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似的。
“那边两位这么有钱,少吃一顿,估计都凑过外婆下葬的钱了吧。”
众人不由的都看向了聂昭和陶榕。
严琪见陶榕看过来,对着她冷笑一声道:“军人家属连亲人下葬的钱都不肯出一点,说出去真的不怕人家笑话吗?”
严大舅一听,立马符合道:“我们是比较困难的,不如就让陶榕家出吧,你们出钱,我们出力,其他事情不用你们管总可以吧。”
这一下陶钱和严香如都没有说话了,仿佛只要不是从他们口袋里面拿钱就万事好商量。
而且他们到现在都没有从聂家拿过什么钱,现在这么一点小钱,让聂家出了又怎么样。
聂昭知道陶榕恨孟凤英,自然不愿意出,所以就打算拒绝,跟不要脸的人说话,自然也不能要脸,聂昭也不在乎这些虚名。
但是陶榕却抢先一步开口道:“需要多少?”
众人见陶榕肯松口,严舅妈立马出声道:“五百。”
陶钱一听到对方狮子大开口,立马开口道:“行,陶榕聂昭,你们把钱给我,我来安排。”
“那不行,应该是老大男子安排啊!”严舅妈又喊道。
陶榕冷笑一声道:“怕五百都不够吧,你们放心,我和聂昭全程跟着,需要用钱,我们直接给,我好歹也是山坎村出来的,自然知道哪些地方需要花钱。”
聂昭立马符合道:“合理,就这么定下来吧,赶紧启程,别耽误了时间。”
说完,陶榕和聂昭就默契的转身离开房间,往楼下走去。
剩下一脸蒙蔽的人,只余下占不到便宜的懊悔,和互相埋怨的瞪视。
出去后,聂昭和陶榕先上了车。
聂昭就开口问道:“为什么答应给钱,你不是不乐意吗?”
陶榕点头道:“的确不乐意,但是这样以后他们还想在名声上抓我的把柄,那就更加站不住脚了,之前我们不是把她赶回来了吗?如今她死了,我什么都不做,反而容易遭人诟病。”
聂昭眯着眼睛道:“我怎么总觉得你好像憋着大招似的。”
陶榕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这时候开车的张叔听得稀里糊涂的就问了一下情况。
聂昭简单一说,张叔惊讶不已,但是见陶榕一副完全不伤心的样子,再想想之前老婆子干的事情,张叔也就不说什么了。
这时候,两家人也下来了,分了两拨人,严大舅和陶钱去医院安排送尸体,剩下的人女眷和晚辈都直接去村子里面提前安排后事。
陶榕他们要负责付钱,所以是先去医院。
原本陶钱想要跟陶榕他们一起坐车的。
但是门把手还没有碰到,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