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夜色中程怀谦除了比常人看的更远那么几步。(一步约为五尺,一米五左右。)
但是离得太远时,他也看不太清楚的。
“七两,你进空间里,我敛息避到一边去。”程怀谦果断丢下一群马,和沈笑悄然后退。
两人同时趴到阴影处,沈笑拉住他道:“我们一起进去。”
程怀谦一耳贴地,拍她一下道:“听着马蹄声,像是我们的人。
万一不是的话,你再出来带我。”
沈笑想了一下,点头同意了,目前,她还只能通过地名和距离来操纵空间。
远处的骑兵是动态移动的,她神识不能外放,就不能跟着移动。
隆隆的马蹄声越来越近,程怀谦有了沈笑做后盾,心里也不紧张了,只是紧紧的盯着自己的马群。
这十多匹马,可能是太累了太饿了,都在原地啃着马根。
就连一群人马包围着冲来,也不过是动弹几下,继续吃草。
一个人道:“咦,这都是北疆人的战马。”
另一个则是道:“还以为抓到他们溃兵了。”
“不对,鹰头儿你看,这马上挂着的都是北疆人的脑袋。”
“鹰三,鹰四,你们向外围探查一下,看是不是我们的骑兵落单受伤了。”猎鹰立刻吩咐道。
其他人也随着他的手势,警戒四周。
空间里的沈笑,松了一口气,连忙到泉眼处打水浇水。
同时又用另两口灶,开始炖汤,考虑到刚打过仗,沈笑炖了燕窝莲子羹,然后又准备肉粥。
外面草地上,听到是自己人的程怀谦,停止运行敛息术。
他看到十几人都是大周的军服,笑着爬地上没有动。
这时,一股疲惫和酸涩感上来,他一点都不想动。
“怎么这么臭?”鹰三将布巾拉上,围住了鼻子。
鹰四呵呵一笑:“这还真有个人。”
他跳下马,在离程怀谦不远停下,抽出云梯刀拍拍人:“还能喘气吗?”
在他拍第三下时,程怀谦无力的抬起了头,“你们是哪个营的?”
“嘿,这不是该由我们来问的吗?”鹰三已经看过,周围就这一人。
鹰四斜他一眼,道:“先把人带走。”
鹰三捂着鼻子上前扶人,嘴里还道:“我说兄弟,你上阵后这是杀了多少人,身上都臭八里外了。”
有人扶着,程怀谦乐得省劲,他回了一句:“记不清了。”
鹰三:……你就不能谦虚点?
鹰四将自己的马让出,“上来吧。
我们是大同的夜不收,兄弟你哪个营的?”
程怀谦一听,不敢托大,行了个军中之礼道:“我是京营第四团营第一部第一司一局的弓箭手。”
“来头不小啊。”鹰三和鹰四对视。
“你们今天在雷公山大胜北疆,听说是太孙亲自坐镇中军。”
“我只是个小兵。”程怀谦约摸,自己该往西南走的,现在跑偏到更西边了。
他问道:“郭总兵已经打下云川卫了吧?”
鹰四挑眉:“夏盘营我们总兵也拿下了。”一个小弓箭手,怎会知道这么多?
不久前,边军截击漠南主力,与敌力战正憨时,太孙带的援兵到了。
成功围截一部主力后发现,被困在包围圈里的,是漠南首领的弟弟布哈布托。
将人生擒之后,太孙与郭总兵定下方略,由郭总兵率部攻打退守云川卫的漠南部。
太孙又在雷公山竖起了大纛,引诱漠南部来袭。
敌人果然上当来了,才有了今天的大捷。
程怀谦拜见了这队夜不收的队长,大家互相认识一番。
猎鹰得知这些都是他一人缴获的,十分赞赏,他道:“小兄弟厉害了。”
咕噜咕噜,肚子一阵饥饿的响动,程怀谦不好意思的揉揉腹部,今天他只在开战前吃了饭。
猎鹰哈哈大笑,然后拍拍他的臂膀道:“我们还有任务,这里也不适合生火造饭。
我派两人护送你和马匹到附近的墎堡,天亮后,你往东南再走几十里,差不多就到雷公山了。”
“多谢。”程怀谦拱手后又道:“鹰队长不嫌弃的话,就挑几匹好马用。”
夜不收一向配备比较高,猎鹰一队十二人,全部是一人双骑。
但是,好马谁会嫌少,何况又是草原上的战马。
十几个鹰早就眼馋的不行了,但是猎鹰只挑了两匹,他可不觉得程怀谦只能当个小小的兵士。
……
程怀谦跟着鹰三鹰四行到一处墩堡后,才发现这里已经废弃了。
怪不得会让两个人送自己来。
将马匹安顿好,鹰三道:“这里在太祖时还有人,后来今上亲征,我们又夺了好些地方。
这个墎堡的墎侯军就换到更前沿了。”
鹰四熟门熟路的找到水桶,“虽然不驻人了,但是水井还一直能用,也给我们这些夜不收,提供了歇脚的地方。
老三,你去抱些草料来,让小兄弟歇一歇。”
“好嘞。”鹰三也不磨叽,军中最服有本事的,一人追敌近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