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放亮,远望峭壁山峰,程怀谦道:“我们休息一会儿吧,跑了一夜实在太累。”
程大为这边听到易捕头说是磨盘山,又听说这附近有小村落,他和程怀谦道:“念哥儿,你去打些水来。”
这附近有村落也有河水,听说磨盘山还是城外两条河的源头。
“唉。”程怀谦欢喜的答应下来,他还要和七两说一声。
离开他们老远,沈笑才现身,给程怀谦留下些吃的,她才速速离开。
堪堪回到房中,就听到顾道长在院内与沈大伯道:“这丫头估摸着天不亮就到外头练功去了,等她回来后,让她到归藏院来找我吧。”
“舅老爷别见怪,七两打小能学拳脚时,就喜欢早早到外头去练拳。”沈大伯并不知道沈笑这一夜是在千里之外渡过的。
沈笑一听不妙,选了个方向用空间遁走,然后又从野地里步行回家。
一进门,沈志就瞄见了她,“你起那么早,爹娘都念叨许久了。”
“二哥,是你起的太晚了。”沈笑羞他道,“什么什么苦短,什么什么不早朝。”
沈志扬手作势要教训她,沈笑跑进堂屋告状。
不一会儿,在沈笑去归藏院时,沈志就被管氏叫到房内,问道:“二郎,你成亲时,和亲家说好的,想让二娘晚一些再要孩子,你可得守约定。”
沈志闹了个大红脸,心里腹议妹妹的这一状,嘴上却道:“娘,我晓得,二娘晚些要孩子,对她和孩子都好。”
管氏欣慰的点头,要不是刚才七两在外头笑话二郎,她都没发现二郎最近确实起的晚。
唉,该晚起的非得早起,七两这孩子老不注意,“一会儿,你带着二娘进城,买些大骨头和肉回来,春天时都该补补,才长的好。”
被认为该补补的沈笑,这会儿正听顾道长说话。
“七两,你娘从前给你留的成药,你没有送人吧?”
沈笑不知发生何事,她道:“只给念哥儿带了一些,都是防身的迷药之类。
还有一瓶我娘制成的外伤药,从前大哥用过,十分好用。”
“以后,你手里不论有没有,都不能给别人。
等见了念哥儿,和他说一定不要给外人用。”顾道长交代道。“那药里加了一种叫凝露的药液。
相传是女帝所创,早多少年就失传了。
你不懂药理,你娘又不在了,世间难再觅其踪。
但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你该明白。”
沈笑点头,念哥儿一直放在纳物戒里,给别人比如易捕头用的,不是加了木灵液的。
她道:“现在是什么情况?”
程怀谦火速喝些热汤,陆陆续续讲了经过后道:“七两,大黑受伤了,我赶它一个往东南方向去了,你能在快天亮时试着找找它吗?”
沈笑也挺喜欢大黑的,“我试试看。不过你们现在困在山里,后面的追兵在发现你们一直往东走,有可能会围山。
你是不是应该考虑怎么才能出去?”
程怀谦看着墙上的地图道:“迷路了。”
刚一说完,就听到附近程大为在小声的喊他。
“我去办些事,一会儿再来找你。”沈笑将他送出来之前说了一句此话。
当看到他回到暂时的栖息地,沈笑直接进城找那竿子头儿。
一枚解药扔给他后,又了解了今天城内的动向。
沈笑道:“这么说青州左卫都派游骑帮着王府抓贼了?这宝物是什么宝?”
青州原有都卫和左右卫,然山东首府如今治所在济南,都指使司已移营首府。
右卫改迁天津右卫,拱卫京城。
青州城现如今也只余一个青州左卫,隶属即墨文登登州三营之一的登州营。
“对呀,指挥使的一个小妾,是二公子岳父表兄的堂侄女。”竿子头儿对这些弯弯绕绕的关系,还是分的清的。“至于宝物,听说是太祖赏赐的。”
沈笑又问:“县衙府衙这回没去追贼?”
“府衙倒是派人了,但是县衙多在城里走动。
听说县衙的易捕头今天中午巡街时,被一条疯狗咬伤了,现在回乡下养伤去了。”竿子头儿尽量说的更细些。
沈笑又扔给一锭十两银子,交代道:“最近注意点街上的消息,还有古家人的动向。”
竿子头儿忙接过,连连点头:“小爷放心,小人定然会注意。”
他一抬头,沈笑又没影儿了,摸摸肚子,竿头儿笑了,毒解了呀,那他还管个啥?
这人再来时,随便打发两句头得了。
才刚这么想,就听到沈笑的声音:“好好做事,不然一个月后我不给另一粒解药,你还要再受罪。”
竿头儿都看不到人,扑通跪下道:“小爷饶命,饶命,小的一定尽力。”
磕了半天不见人,他却不知道,沈笑这会儿又找到东城外,在齐王府庄上四处听壁角。
终于听到有人讲今天送来的丫头,又被带走了,还没罚一天就有主子来接,够本事的。
沈笑思量一番,没有去王府找人,而是按照程怀谦在地图上指的位置,找大黑马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