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怀谦倒是不谦虚,他道:“我会尽力拿到前十的。”
所有人都满意了,再小的官儿,哪怕八九品,也是个官儿呀。
顾道失笑,“武举考试也非一鞠而就,明年十月,念哥儿乡试,后年四月会试。
弓马骑射,武策成绩优异者,兵部才会授实职。
昨天顾旗说,京里马市来了一批不错的马,今天我们买马去。”
沈笑立即举手道:“我去我也去。”
“家里还有客人,七两,你在家,三哥陪舅公他们去选马。”沈曜很积极的。
沈志放了鱼儿进泉水池,斜了三弟一眼,道:“你还是在家背书吧,选马这事儿,我跟着去就行了。”
沈曜不和他争,直接找顾道长商谈。
沈志也不甘示弱,凑到顾道长跟前说好话。
程怀谦看他们两个争来争去,怕波及自己,悄悄给沈笑打手势,示意我们赶紧离开。
沈笑一阵失落,和大哥沈远一起默默离开。
程怀谦也跟上道:“七两,我们有银子的,今天进京,给你也挑一匹马。”
沈笑摇头,道:“一匹马好马上百两,还要喂它好料,我不买。
只是想到马市去见识见识而已。”
“七两,打谷场的地面还湿着,那些玉米也没有干,不能都堆到祠堂的厢房里。”沈远接到程怀谦求救的眼神,立刻拿出问题来。
沈笑当下就转移了注意力,她道:“这批玉米,林县尊等着要数据,不然我们不用脱光穗,像往年那样用皮编好,一串串挂到外面,也是可以晒干的。”
她想了想,道:“大哥,舅公今早说,以后几天应该没有雨了,我们暂时放屋里一半,应该无事。
不过,等新院子里后院剩的砖块干透以后,我们可以找些木什,搭几层木架把玉米给摆上。
这样,下雨时也不用收进屋里,直接用油布一盖,省事。”
沈远暗道,费钱呀,一匹布好几百文,一斗玉米可比不上麦子贵吧。
他衷心希望,打今儿起就见天好天,中午毒太阳。
和沈远一样想法的人,还有远在草原程大为。
最近一直下雨,他们这队扮成商旅的人,又要护好马车上的货,又要悄悄的盯着北疆的一个部落,不使自己与他们离的太远。
草原的风雨,比京城更冷一些。
昨晚上在那支部落外盯了一夜,程大为身上都是泥水。
换班后,他回到宿营地好好泡了个澡,真是舒服。
一回帐篷,就看到罗二捂着肚子回来。
他笑道:“罗二,最近多嚼一些碎茶叶,有利肠胃。”
罗二揉揉肚子,道:“大哥,以前总是觉得大口吃肉是福气,现在再也不这样想了。
谁这会给我一盘青菜,一两金子我都愿意出。”
“习惯就好了。”程大为将他扶进帐内。
罗二躺下道:“也不知道那些墎台远侯和夜不收,是怎么在这里坚持许多年的。
那天,我们路过一个墎台,娘的,我看到他们墙角的几根葱,恨不能拔下来吃了。”
草原上不缺肉,但是缺少青菜盐巴。
程大为叹道:“墎台远侯们,比我们更苦。
常年驻守在边疆,一年到头在高塔上呆着了望敌情,有时,吃个水都不容易。”
“娘的,那帮部落的散骑,总是偷偷的,把我们好容易打出的井里,填上土和牛马粪。”罗二捶床,“还有那个混蛋赵榆,躲在他们中间,出卖大周的墎台布署。”
程大为拍拍他,道:“别急,这回夜不收不是抓住他尾巴了。
只要跟着这个塔塔部落走,我们找到了他们的汗帐,定然手刃姓赵的。
到时候,我回京了,也好给村里那些死难的亲友们,上香报喜。”
罗二忽然道:“大哥,来之前我让涂氏搬回乡下老家了。
念哥儿也没有住在通州,丁税不晓得衙门会不会追比。”
“别担心,念哥儿和七两订亲以后,我和念哥儿的户藉,已经迁回县里了。
族长会帮我交的。”程大为早就迁过了。
“知州衙门没有为难你吧?”那一段时间,罗二已经调回了京城,不能联系家人亲友。
“没有,户房的人,和镖局的大当家熟,我们又是返回本土老家,他们办的也利索。”程大为没有说的是,他们要钱也要的利索。
罗二岂会不知,他叹道:“白给他们了,等这次回去,咱哥俩找户房司吏,让他……”
程大为按下他道:“没有多少,不值当。”
两人正聊着,有人进来道:“快点,他们走了,我们也拔营跟上。”
程大为却拦住来人,道:“不能跟太近,还是再探探虚实,他们很可能会再到别处军屯抢一次。”
来人皱眉道:“这帮孙子,总是趁我们收秋时,来抢边民的粮食。
咱们却不能明火执仗的,把他们给灭了。”
程大为劝道:“您也别急,上回咱们通知了边城的人,这回塔塔部落没抢走太多东西。
他们杀了我们的边民,守将们也报了仇了,他这一部精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