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您?”老顾头看着他。
“我从前前后两任妻子,都未有生下孩子病亡,才会耿耿于怀。
修行多年,心境倒是放开了。”顾道长笑道:“顾旗,难道不姓顾,七两就不是我的血脉后人了吗?”
“那当然是。”老顾头道:“三爷,咱们真的要在沈家住下吗?”
……
西院书房,沈志看着桌上的长剑,道:“居然可以当腰带用。”
他抽一刺,感觉没有着力点,“这怎么用?”
“二哥,软剑砍刺都不若割。”程怀谦小心推开剑尖。
“割什么?”沈志疑惑,主要是他最多练个拳脚,爹送他的小刀,多是用来砍小树枝时用。
沈笑抹了抹脖子,“这里。”
沈志手一抖,立刻放下道:“七两,你真要学呀。”
“嗯。”沈笑将剑入鞘,扣在腰间,道:“防身而已,咱又不去害人。”
沈曜道:“用力屈之如钩,纵之铿然有声,复直如弦。可以屈置盒中,纵之复直。
软剑确实是防身的好利器。
七两,你好好学。”妹妹多个防身本事,是好事。
“我会的。”沈笑当然会好好学。
不过,等到她临睡前拿了剑进到空间里,却又找不到那种剑身长鸣的感觉了。
她决定找个机会问一下顾道长。
拿到软剑在空间里胡乱比划一阵,就洗洗睡下。
一夜梦里都在练剑,结果就是早上起晚了,出来时,发现哥哥们都不在。
顾道长三人也没有在院里,她快速洗漱后,到东院一看,周氏正在做早饭。
“大嫂,人都去哪儿了?”
周氏搅着棒子面粥道:“娘在给昌林穿衣服,爹和顾道长去二号地种玉米了。
三郎被茂小叔叫去读书了。”
“我也去。”沈笑拿了铁锨就来到二号地。
结果只有大伯和换了短打的顾道长在点种。
沈笑跑近一看,穿着短打的顾道长,整个人的气质,就像是一位种地的老农。
“舅公,您这也太神奇了。看着和我大伯一样了。”沈笑佩服。
顾道长一边点这一垄最后一处的玉米,一边笑道:“长生观里也是要自己种田的。
来,看看我点种的怎么样?我可是按你大伯说的,每穴两粒种子,决不少一个。
而且,每一株都有一尺的距离。”
“种的很好。”沈笑看到大伯已经从那头拐回来了。
“大伯。你也不让伯娘喊我来。”
沈大伯解下用麻绳系着的碎布包,笑道:“喊你做甚,你还正长个子,多睡睡长的高。”
“是这个道理。”顾道长无比赞成。
好吧,沈笑失笑道:“大哥他们呢,还有顾爷爷呢?”
顾道长道:“他们帮念哥儿收拾房子去了。
我和顾旗他们,一起到念哥儿家去住。”
他看了看沈大伯,道:“七两,我已经和你大伯他们说好,以后,你就和念哥儿一样,称我先生吧。”
“为什么?”沈笑接过布包,里面已经没有种子了。
“走,回家再说。”沈大伯在地头插上一个树枝,道:“这一亩,种的全部是写着广西字样的那袋种子,一会儿你拿东西标记下。”
看侄女种了几次玉米,沈大伯都知道怎么操作了。
不同种子,要打个木板,记上名字和日期,还得再拿个本子记下施肥,浇水,多久长多高等等。
沈笑同意:“好。”
三人回家时,遇到七太奶东邻的九爷爷。
打过招呼后,九爷爷道:“伯文,听说昨天家里来客人了,这位就是了?”
顾道长拱手道:“正是,有礼了。”
“有礼有礼,有空来家坐。”九爷爷热情相邀。
“一定一定。”
刚说完走几步,就见有村民从村西走来,看样子是去西南水洼那块儿地了。
走近一看,是沈十七,他脸上一片泥。
“十七叔。”沈笑先打招呼。
沈十七放下铁锨,道:“九叔,文大哥。
这位是昨天的客人吧?”
村子就那么大,来个陌生人,谁家来个亲戚,很快就全村都知道了。
别看大家伙儿都下地去了,但有老人孩子在家。
“是。”沈大伯道:“十七,你去水洼修渠了?”
“是,趁空干点活儿,一会儿去开荒地。”沈十七打过招呼就走了。
沈笑他们还没进门,又碰到几个从小河边洗衣归来的妇人。
又是一阵招呼。
终于,进了家门,洗好手脸,顾道长笑道:“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让你喊先生了吧?
你娘故去多年,猛一下冒出个舅舅,村里肯定要议论的,就不扰她清静了。”
“那好吧。”沈笑给他和大伯搬来小椅子。
昌林也跟着来缠爷爷抱着,眼睛却看向顾道长。
顾道长摸摸他的头,笑着逗他。
管氏摆好桌,让先吃饭:“你大哥他们带了东西,说是在念哥儿家做了吃。就不等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