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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还想讨些红薯做种子的村民们,此时也都不好张口要了。
但是,村民们帮忙挖薯,雇来给工钱的就不说了,几乎每家有一人。
但人家家里的其他人,在今天还纯帮忙挖薯,别管什么原因,都是情份。
次日上午,沈笑和管氏,大伯他们分了几组,每家送去了十斤,五十多家就送了近五百多斤。
连甲一甲二那都送了十斤,这两个,昨天一天都帮忙搬袋过称。
林县尊买时不挑好坏,给他们留种薯时,自然每亩也多留了一倍的红薯。
所以原本一亩百斤的种薯,现在有二百斤。
管氏送人的,肯定捡好的大的送,有虫眼,挖断的,都自己家留着。
沈笑还特意提醒:“凉几天发发汗再放地窖里存。
存到开春惊蛰前后,一斤可以反复收三茬苗,差不多三十棵。”
然后又和人说,可以让弟弟妹妹们,到她家挖过红薯的地里拾拾。
大家听了,没有不高兴的,他们是亲眼看到,县尊拉走红薯时,各村里长们纷纷找县尊订种薯。
而且,十斤种薯可以种出三百棵苗,来年起码收百多斤红薯。
回到家时,周氏就在翻晒花生,她道:“七两,才宝哥儿来问了,雇不雇他们捡红薯。”
刚进门的沈志乐道:“这小子长进了。”
“大了慢慢就懂事了。”沈大伯放下篮子道:“七两,一会儿,你把咱们租地的三成租钱算出来,咱给族里送去。
大家每家多分些钱,好能过冬。”
“爹,听说米降价了。”沈远也坐下来分捡红薯。
沈大伯立刻就问:“降了?降多少?你听谁说的?”
沈远道:“昨天来咱们村的罗二爷,他告诉我的。
他说州城现在一斗米四十文,让咱们等等再买,可能秋粮缴过后,米价还会回落。”
“二十五文一斗?”沈笑捡一盆小红薯洗着。
“那就不知道了。”沈远笑道:“七两,你想吃蒸红薯了?”
“不,大哥,我想放到灶炉里烤烤吃。”沈笑叹道:“本来,还想吃炸红薯丸子红薯饼的。
现在不是家里剩下的不多了吗?”
沈志也过来帮她一起洗,然后道:“你知足吧,也就林县尊了,换个别个,不知道能不能给咱们种薯呢。
你想想,咱们家里这些没出钱。
县尊还出钱又把红薯买走了。”
沈笑瞥一眼他道:“二哥,咱出田出力了,五个月时间,几乎都忙在这红薯地了。
县尊老爷提供了些秧苗,送了林二叔教大家外,他还能把买走的红薯卖掉。
你信不信,这么高产量,别说咱们县,其他也会来抢着买种薯种。”
“那他一斤也卖不了一两,收走的全卖了,还不够文大姑他们买来的本钱。”沈志立刻反驳道:
“林九爷说了,他们收的红薯一文一斤,藤秧也是出钱买的。”
“二哥,你放心吧,林县尊不指望红薯挣钱,他挣得是别的。”沈笑端起洗好的红薯就去厨房了。
“挣别的?”沈志站起道:“挣什么?”
管氏没眼看他:“你别管别人挣啥,你先坐下干活,把你的午食给挣了。”
沈志:……
厨房里,周氏也跟了进来,悄悄问道:“七两,上回你说的红薯粉丝,咱们试试。”
沈笑乐道:“大嫂,你真不愧是周大伯闺女,脑子转的快。”
周氏戳戳她的额头:“这不是你说的,红薯下来咱就开始做。
我看那些不齐整不做种子的都能用。”
“行,一会儿和伯娘说一声,种薯挑好,剩下的都是咱们的。
大嫂,你不知道,咱们今天就得交将近十八两田租。
剩下的三十两,五个月下来,咱们每人面朝黄土背朝天,每个月还不下一两银子。”沈笑觉得,太亏了。
周氏道:“种地辛苦的很,不是有句诗,说穿着绫罗绸缎的,从来不是养蚕的吗?”
“遍身罗绮者,不是养蚕人。”
“对,就是这句。”
……
“县尊,这怎么还有半截的?”钱师爷看到凉开的红薯,不禁问道。
林修尧道:“我没挑拣,是想拿这些挖断的试做粉丝。”
“那沈小姑娘把法子告诉您了?”
林修尧叹道:“我不好意思问。
钱先生,你是没有看到,村民们卖掉红薯时的失望。
一亩红薯,自己吃可能吃很久,但是换成了银子,不够买两石米,还不够五口之家两月的口粮。
可这红薯,我也不能不拉走。”
钱师爷笑道:“县尊,此言差矣,那红薯做不得主食,比不了稻米。
等米价回落,他一亩地得到的银钱,买两石米还有结余。”
“钱兄所言极是,县尊,其实红薯粉丝应该不难做出来。
它和绿豆粉丝的方法,可能是相通的。”高师爷拿了一本书进来。
林修尧喜道:“高先生如何得知?”
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