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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大家的精力更多的是放在良田上。
村里人都忙着种别的田,这半坡地就排到了最后,现下田地里一个人也没有。
林修尧问过沈村长,知道有五百多亩荒地已经开出,余下三百多亩实在是杂石太多,不好开荒。
他支开了沈村长三人,要在荒地里看看。
“这片碎石树根是不少。”钱师爷跟着一块在荒地里趟了一段。
“确实不少,收拾起来麻烦。
你看这石块,”林修尧踩上一块风化的大石头,“这里在很早以前,被北疆占据过,这石头就是以前河道修河堤用的。”
钱师爷远望四周,看到沈笑爷俩和沈村长进了田里拔草,笑道:“大齐建朝时,附近已经没有了人烟,死的死逃的逃。
现在好多村子,都是齐太祖下令移民过来的。
沈家应该就是那会儿迁入了此地,他们的祖先有远见,中举后一直办着族学,每一代都能出个秀才,最不济也是童生。”
“沈家村是附近少有的文风浓厚,几岁小童都会背两句三字经,听说他们村的姑娘不愁嫁。
你看那叫七两的小姑娘,肚里的墨水恐怕不比书院学子们差。”林修尧很是查阅过各村的来历与现状。
钱师爷莞尔,片刻后他道:“县尊,可听说过前朝末帝罢免国子监祭酒之事?”
林修尧想了一下,道:“陶祭酒?听说他被流放到了琼州府,据说他们那批人渡海时船翻了。”
钱师叹息,颌首道:“陶祭酒当时曾力阻末帝关闭阅书楼,将书籍散卖敛财的蠢行。
说他是自掘坟墓与天下士子为敌。
全家获罪流放时,陶公有一幼女,在通州被人抱走了。”
“你的意思,该不会是沈氏有人抱走了吧?”林修尧猜测道。
钱师爷很肯定的点头,“是,陶公的女儿,如今就在沈氏族学教导女童。”
林修尧赞道:“大义之举。”
他们说着话,就来到了沈笑家的地里,满地的麦茬子,偶有烂豆荚散在地头。
沈笑抱了堆草扔到路上,问道:“这片地全部种成红薯的话,估计得近两百株秧苗,哪怕只种一半,也得八十万株才够用。
县尊,能运来这么多吗?”
一起迎来的沈大伯和沈村长,一听需要这么多苗,都有些眼晕。
走进田里,拔出一片麦茬看的林修尧乐了,“一斤红薯能收三茬秧的。
两万多斤就能把你这一半地种齐了。”他是做过功课的。
“那二茬三茬苗不是耽误时间吗?地不等苗的。”沈笑原先就是这么说服她大伯的,所以她希望能多送来些红薯。
林修尧反问:“那这片地,你能说服大家给我留出一半吗?”
他不知道九婶能收来多少斤红薯和秧苗,这次带来的上万株秧苗,有三成都蔫了,他们家庄头特意存贮的几百斤红薯倒是完好无损。
不过今早皇爷已经派人拉走了,只给他给下不足百斤的红薯。
沈笑一顿,她还真不能,但是,“县尊,若你有足够的秧苗供给,我就能给你提供一百亩的荒地。”
“七两。”沈大伯上前一步,把她拽边上道:“你八叔都不敢保证,你可不敢乱承许。”
沈笑找了根棍子,给沈大伯列着数字,“大伯不怕,我给你算算,咱家八亩,村长叔十五亩,大花家肯定跟着咱家走。
她家开了四亩的地,吴伯娘他们家是两亩,成嫂子也会跟着种一亩。
这加起来,就有三十亩了。剩下的,每家出个一亩,都能有五十多亩。”
“噫,快一百亩了?”
“是啊,大伯,”沈笑扬扬下巴,点着挨着她家地边的荒地,道:“等回头,咱出点钱把荒地再开出个百八十亩,你想想……”
沈大伯眼睛越瞪越大,然后伸手拍了拍沈笑的头,“闺女,你心真大!能开出一二亩都费吃奶的劲了,你还百八十亩。”
“那大伯同意不同意开荒?”沈笑追问。
沈大伯笑了,“开荒虽然头三年免税,但后头不管你丰年欠年,都要交的。
基本上头一年别想有什么出息。
你看,今年才收半石豆子,税就一斗。
有这开荒的工夫,不如去码头上挣两天铜板。
别忘了,荒地也得先出钱买的。”
沈笑不赞同的道:“大伯,那不能打一辈子工的,年岁一上来,扛不动包咋办?
但有田有地就不同了,咱家里的菜地,一年进项不少吧?
咱们完全可以在这搭出个大暖棚来种菜卖。”
“你那院里的窝棚拆了,回头你大哥回来,咱们再建一个。
开荒的事,再说。”沈大伯否决了,主要是他自己没精力,也没钱再买几亩荒地了,更别说百八十亩。
沈笑失望不已,不过,等她挣钱吧,谁让他们这里离京城不远,地价一直都不便宜。
想想村里的荒地不像别处,离的近时间成本低,不买了太可惜。
他们的声音不大,但田野空旷,林修尧想不听见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