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是哄呢,我说的真真的。”沈笑也跟着笑,只要大伯同意了,一两银子的运费,她自己想想办法,嗯,可以找念哥儿借一下。
很快,他们就到了东洼地头,这会儿,有牲口的用牲口拉犁,没有的就用锄头把麦茬锄了。
沈大伯套好犁具,就问抓着缰绳的沈笑,“七两,你牵的好骡子吗?”
“牵的好,顺花生垄走直线对吧?”沈笑一手摸着骡子的头,一手抓着它的缰绳,来之前,她喂骡兄不少空间里的苜蓿草。
沈大伯一扬下巴,笑着:“那走吧!”
沈笑只笑不动,就看着她伯娘把草垫子和水在地头放好。
“走啥走?”管氏扶住犁,“你帮我们指挥就行。”
沈大伯在侄女的窃笑中坐回了地头,他举了举左臂,确实有点酸。
眼看着沈笑娘俩顺着垄往前去了。
沈笑只要牵好绳,让骡子一真顺茬走直线就行。
而管氏就费劲了,她身体略微前倾,扶稳犁柄不能歪,一歪就会将花生苗给犁了。
如果田里没有种花生,也就白地犁田的话,只要牛,骡驯的好,一个人拿鞭扶犁都能犁好。
实际上,沈笑现在牵缰绳,主要就是让骡子走慢一些,这样,后面的犁才能把麦茬根犁出来掀翻肥地。
“七两,慢点。”管氏都快按不住犁柄了,骡子走的太快。
“吁,骡兄你走太快了,慢点。”沈笑扭头,就发现这骡子走的快,伯娘扶不稳犁,几次差点犁到两旁的花生垄里。
眼看这一垄就到头了,沈笑用力拉住骡子,后面管氏才算轻松一点。
到头后,沈笑牵着骡子拐弯后停下,“伯娘,我来扶犁吧。”
管氏喘着气笑道:“你扶不好,没事儿,走。”
可能骡子适应了接下来的速度,后面就走的比较稳当。
但是一直扶犁的管氏,腰有点受不住了,又到了地头后,一下坐地上了。
沈大伯又是递布巾给她,又给倒水的。
“伯娘,我试试吧,我能扶好的。”沈笑蹲下继续说服管氏,她握紧拳头举手道:“二哥都没我劲大。
在榆树林练武时,我摔翻他好几回。”
“这不是白地,随便犁,边上有田种。”管氏擦着汗道。
“大伯。”沈笑转而看向拿蒲扇给伯娘扇风的大伯。
沈大伯扇扇的手顿了一下,道:“要不就让七两试试,你歇会儿,我来牵骡子。”
管氏来回看看这爷俩,相似的眼眸盯着她,她不由道:“试吧!”
沈笑和沈大伯很高兴的起来,但是吧,管氏哪那么容易同意,她又把沈大伯撵一边了。
见大伯一脸的失落,沈笑扶着犁柄道:“大伯,你跟我旁边教我呗。”
“唉唉。”沈大伯立刻就眉开眼笑,他教着沈笑怎么正确扶犁,跟着她们一起走。
“七两,干的不错,是咱老沈家的孩子。
你腰别太弓,稍直直,不然回头累。”
沈笑本来用劲按着犁柄往前冲,听了大伯的话稍一直腰,一棵花生苗犁掉半截,她赶紧又弯弯腰。
在她又一次腰背用力,脚故意不踩花生苗时,沈大伯皱起了眉:“七两,那花生最不怕踩了,装一车麦子压过去都没事。
你回回收脚进到犁过的麦茬,腿用不上力,腰就直不起来。”
沈笑听到,将双脚跨在两旁花生苗上,弓腰继续走。
“吁,吁,停下。”沈大伯一声喊,骡子很听话的不走了。
他扶了扶沈笑的肩,“就这样,不能再弯了啊。”
沈笑耸耸双肩,有些不适的道:“大伯,这样我有点儿使不上劲儿。”
管氏不住瞥后头两人,道:“她就试着玩玩,你还非得教出个老把式来不成?”
“啧,”沈大伯不同意了,“做啥事都得有个讲究,特别是农活,怎么做更快更省力,那都是祖辈们手把手教的。”
“可她只比犁把高一点儿,又不是个男娃。”
沈大伯不乐意了:“不是男娃咋了,我老沈家的闺女,比别家男娃顶他八九个。
男娃会的我家闺女都会,男娃不会的,我们也会。”
“你提那么大劲干啥,我是说女娃你不能当男娃使唤。”管氏的嗓门也提高了。
沈大伯哼了一声,道:“在我看来都一样。
七两,你要是不行,就别干,干了就干好。”
“嗯。”沈笑扶着犁重重的点头,她知道大伯和伯娘都是为她好,所以她没有去看伯娘无奈的表情。
骡子开始走起,沈笑坚持不让自己腰弓的太狠,脚跨开,她一遍遍找准着力点,两三个来回就体会到大伯说的省力的感觉。
后面她越扶越稳当,沈大伯都不跟了,蹲在地中间一脸欣慰看着。
惹来管氏好几个横眉斜瞥。
大老远的,有村里人看到是沈笑在扶犁,都说沈笑能干,还有人悄悄说小话。
一个人叹道:“这么小就让七两扶犁,文大伯到底疼还是不疼侄女?”
“八成是七两想学。”另一人斜了弟弟一眼,“说话归说话,锄头别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