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不可以。”陆雨昭用勉为其难的语气回。
他都这么问了, 她能不给台阶下嘛。她陆雨昭是个讲良心的人。
陆雨昭拍了拍肚子起身,吃得饱饱的回去。
回到卧房,岁微才对陆雨昭说:“李老汉瓦子那边邀娘子去看《白雪公主》, 已经演上了。”
陆雨昭眨了眨眼,她把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那个童话故事的剧本给李老汉的戏班子那边送去后, 她还一直没抽出时间去看看呢。
“好,明日我就去瞧瞧。”陆雨昭趴上坐塌, 懒洋洋地回。
说着她伸了个懒腰, 天色已晚, 该沐浴更衣, 上床睡觉了。
这新戏依旧是晚上演出的夜间档, 于是顾昀说:“我也去。”
“好哇, 我直接去瓦子等你咯。”陆雨昭打了个哈欠。
“行,困了去睡吧。”顾昀把趴在塌几上没骨头一样的陆雨昭捞起来。
陆雨昭瞬间警惕起来, “你出去。”
顾昀:“……”
“我要洗澡,你出去。”陆雨昭说,“洗完就睡了, 你懂我意思吧?”
顾昀:“……”
他点了点头,“你把我当什么了?”
陆雨昭面不改色地回:“禽兽。”
“……”顾昀顿了顿,指着自己不可置信地问, “你见过我这样的……禽兽?”
陆雨昭倏地弯眼笑了,“是哦。”
其实说起来,顾昀真还尊重她的, 从没强迫过她。严格意义上来说,还都是她撩拨起来的。
顾昀没再多说什么,摇头笑了笑。他慢步走出去,还自觉带上了门。
陆雨昭洗漱完毕爬上床, 裹上被褥就昏昏欲睡起来。
没多时,床畔传来悉窣动静,顾昀掀开被子,一把把她捞进怀里。两个人侧躺着,他低头用高挺的鼻子蹭了蹭她的脸,低声自言自语道:“放心吧,我不会随便碰你的。”
就像他不会随便对待这段感情,要经得她的同意,接纳他进入她的世界。
陆雨昭闭着眼“唔”了声,搂住他的腰,寻找热源一般脸直往他胸膛钻。
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她才从鼻子里咕哝出一句,“好啦好啦,我知道你不是禽兽,你是绅士,你是绅士好了吧……”
绅士又是什么?顾昀无言失笑。
-
翌日,陆雨昭睡到日上三竿才醒,过早午饭就跑去了会仙楼。
今天是会仙楼推出新菜品蟹酿橙和蟹生的日子,酒楼里在一群跑堂的三寸不烂之舌推销之下,很多食客都点了蟹酿橙。
既然和会仙楼商定好做软广的事,陆雨昭本着对客户、也对读者食客负责的原则,在这一圈点了蟹酿橙蟹生的食客里做了调研。
拿洗手蟹一起聊了聊,分为三派:一部分的食客觉得各有千秋,大部分依旧认为千春楼的洗手蟹是王道经典,地位不可撼动,少部分的人对蟹酿橙的人情有独钟,认为吃法更讲究雅致,味道也更好。
回去后,陆雨昭一鼓作气写好了稿子,然后就遣人送去了文家书肆,由文是兮给吴老板看。他要求事先过目,经过他的允许才能刊登在册子上。
日暮时分,陆雨昭站在院子里的梧桐树下,发现叶子都黄了。枯叶纷纷洒洒落下来,在黄昏晚霞之下生出几分美感来。
“娘子,我要不要捡些漂亮完整的落叶?洗净后晒干,可夹在书中以作书签。”岁微说。
陆雨昭点点头,饶有兴趣地蹲在地上,和岁微一起找梧桐叶。
她随口问阿宽,“这梧桐树什么时候种的?”
也蹲下来围观的阿宽愣了愣,“记不大清了,好像自从我来就有了。”
阿宽伺候顾昀多年,顾昀被接进顾宅开始他就跟着顾昀了。
“哦,是郎君回顾家后就有了。”
陆雨昭眨了眨眼,“主母王氏是怎样的人?”
“温柔解意,宅心仁厚,气韵清雅,体弱多病。从未苛待下人,是个很好的主母,在……和顾相公感情很好。”
阿宽把中间那段话省去未提,陆雨昭却明白,应该是说顾昀被接进顾家之后。
“夫君提过自己的生母吗?”陆雨昭又问。
“未曾。”阿宽笃定摇头,“从来不曾提过。”
思及此,阿宽挠头嘀咕,“仔细想想,顾家上下也没人提这位……姨娘,包括顾相公也嫌少提及,大家只知道把咱家郎君接回来后她就逝世了。”
陆雨昭掀了掀唇,没再多问。
她找了一个大而漂亮的梧桐叶,金黄的脉络清晰,在夕阳之下熠熠发光。
陆雨昭满意地站起身,“走,饿了,咱们去找家食店吃饭,而后去州西瓦子听戏。”
-
在会仙楼做调研时,陆雨昭听到一个食客提到一家卖炉焙鸡的脚店,在州桥附近。
据说这家店鸡的做法是用土灶一口大锅,又焖又炒,吃起来尤其软烂入味。陆雨昭莫名想到柴火鸡,馋得不行。
在后世能吃上柴火鸡,大多也要跑农村一趟。去找农家乐小饭馆卖的那种大锅鸡,少不了土灶、柴火、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