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知知:“继续。”
“九尾狐一族人脉稀少,最适合双修,但是与之同修之人也会慢慢的沉溺在她的身上欲罢不能,她就像是罂粟一般,越美毒性就越强,她们就像是前世人们常说菟丝花一般,只是不同的是,她们在培养一个养护她们的营养品,这一个倒了,自然会有下一个。”
遥知知明白了:“怪不得,叶妒城会送这么个玩意儿来。”
原来是打定了拿捏郯渊的主意了啊。
“你可得好好留个心眼啊,冬天了,万物倦怠,这一倦啊,就想搞点不一样的东西。”重羲起身坐回摇椅上,抬手一杯热水出现在手中,呡了一口,舒服的长舒一口气。
冷风循着门缝爬了进来,搅得屋内的热气变的白雾弥漫,顺着屋檐又溢了出去,香味飘飘引的食客驻足。
花狮坠在房角上打闹,一阵脚步声响起,花狮立刻对着来人呲牙咧嘴。
来人缓缓悠悠的撩开门帘,白雾铺面,他满足的伸长了脖子,贪婪的长吸了一口。
重羲和遥知知转头看着门口。
男子面色淤青灰白,眼神空洞,头发蜡黄,瘦骨嶙峋,看起来了无生气,脚步艰难迈进了厨房,也不在乎是否有人,直冲着两锅而去,手颤颤巍巍的摸着滚烫的锅。
遥知知和重羲对视一眼:
什么玩意儿。
重羲摊手:母鸡啊。
重羲抬脚踹了踹来人:“兄台,用膳出门楼下宴水台,这里是私人小厨房。”
重羲说完好久。男人才僵硬的转过头看着重羲:“……你…说……什么。”
重羲:“………”
“我说这里私人区域,不允许外人进来。”
男人低头看了看锅里,喃喃道:“我……不是外人……我……”
“我………”
男人面色苦恼,他似乎想不起他是谁了。
“我……”他用力拍了拍脑袋。
他真的想不起他是谁了。
他到底是谁啊。
遥知知连忙打断他:“好了好了好了,你是谁我们不在乎,你来这里干什么。”
男人紧紧的盯着遥知知的脸,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举起手指着遥知知:“杀……你。”
不是恨,是陈述句。
遥知知傻眼了,不过见这个男人不像是正常的模样,道:“我怎么了,你就要杀我了。”
男人眼神不动,脑袋却转动了,看起来诡异的不像是一个人:“不知道。”
指着脑子:“这里在说……杀……遥知知。”
香味越浓,男人的脑海就越来越清晰,说话也清楚了些:
“虐杀,想看她凄惨的………样子。”
重羲坐起身来,眼睛微眯紧紧的盯着男人,半响他才开口:“这是傀儡失败了。”
说罢,他又看向锅里的千年人参和千年山药。
突然他不难过了:“大兄弟,或许咱们抽的这玩意儿也不是只能让我们搭上两只鸡。”
至少可以克制傀儡。
遥知知自然是懂了重羲的意思,轻声对男人道:“你想喝汤吗?”
男人视线像粘在遥知知脸上一般,嗯了一声。
遥知知转身拿碗,他便跟在她的身后,遥知知回来盛汤,他也跟了回来,像一只鹌鹑一样缩在遥知知的旁边。
一碗汤放入他手中,男人才收回视线,缓缓的蹲下来,捧着碗就想是什么至宝一般,慢慢浅酌。
他似乎不怕汤。
一碗下肚。
男人的脸色肉眼可见的红润的一些。
重羲见此继续问道:“你是谁,来自哪里?”
男人听见声音,皱着眉头思索了半响,开口:“凌霄………”
来自哪里他不知道。
遥知知又给他盛了一碗汤,眼看着他喝下了,又问道:“那你为什么变成这样了。”
凌霄不停的眨巴,艰难的吐出:“修为……没有了。”
遥知知大惊:“修为?你是修士?”
他看起来半分灵力都没有,连个凡人都不如。
重羲:“他应该是被人抽取了修为,做成了供人驱使的傀儡………”
重羲在说不下去了,一但被做成傀儡,就在无回天之力。
也就是说,这个人死定了。
凌霄扯着身上的衣服,似乎想给她们看些什么,遥知知抬手撩开他的衣服。
两人同时倒吸一口凉气。
凌霄身上只剩下了一层皮,皮肤苍白,上面猩红的符文却醒目。
曾经她在另一个人身上也见到过。
那个人就是墨玄。
凌霄呆呆的看着遥知知的脸庞,良久,突然拽住了她的手,力量大的吓人,眼睛瞪的比常人还要大:“你……快走啊。”
他控制不住他自己,但是他不想杀她。
这是他最后的良知。
话落,他用力的推开遥知知,起身拿起一旁的菜刀,戳入自己的心脉。
重羲伸出的手停在了空中。
遥知知被推向碗柜之上,瓷盘落地发出一阵响声。
她在回头,凌霄正慢慢的倒下,刀入心脉他却没有流出多少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