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田在旁一听,觉得很是受教。
阿奶不单刀子嘴豆腐心,还大智若愚呢。真厉害。
用句种花家的话:遇上杠精你再好别人也有鸡蛋里面挑骨头!
三太叔公反应过来也是如此:“沁仪啊,还是你慧然。”
花奶和三叔公说完以后,便回到了自家车上。
心里却还在回味着一路过来她都做了些什么事情,不禁有点怀疑自己做的到底对还是不对?
她这记忆里也只有前世她曾经历过的,和听说到的都说了出来,为了防止以后有什么龃龉,她也却是在十句真话里掺杂了两句假话。
上次吃的亏够多了,她学到了任何话都不能说到十分满,可以留出一两分余地。
就像她说的公爹的托梦,万一以后所有都应验了,她会不会被当做妖魔?被当做神婆?她可不想被关注到,好一点到时候让她担负国师之类的职责,那坏事的就会被当成怪物烧掉了,这太招眼了。
刚刚三叔补充的也很好,她说的公爹的托梦的那些地方哪些时间会闹灾,可却并不代表没说的地方就不会闹灾啊。
到时候还是可以圆一下的,还有她在托梦里提到的四地大旱的话也掺有水分,但当时也想着如果不这么说,她们往南逃怎么办?或者不这么说,他们就不怕不动怎么办?
总之,开弓没有回头箭,说出口的话泼出去的水,用北地话说就是“爱咋咋地。”
况且还有小妮儿跟她说的,黄再不是不会闹,而是本来会闹的,却被他们提前扑灭了一场灾难。
就像他们抢到了先机一样,不能躲避的天灾便只能外寻活路,而能够提前预防甚至能够提前人为扑灭的,他们尽可以提前消灾换平安。
还有能躲得过的人祸!不管是被郡主强抢还是之后的王公造反,绳子是农民起义,乱民四起,更甚者是时疫,这些在人力的战胜下,完全是可以扑灭的。
这个时候,需要依靠以前大儿说的:天时地利人和。
她们有的不只是自己,他们有全花家村的团结!这便占据了人和,而乱世便是浑水,混水里面摸鱼,王侯将相又宁有种乎?乱世出英豪,他们焉不能成为这乱世的平民英豪?这便是天时!
结合她的“先知”。她就不信了,这次还会活成全家抄斩?!!
“娘,有些人就是嘴碎,不用理那等闲人。”花繁盛见花奶安静了下来,以为是叫村民们狗咬吕洞宾给伤了心。于是劝慰道。
“去去去,长辈是你能说的?外头你弟找你了,还不快去?”花奶朝着花爹伸出了“花家无影腿”,花爹一看形势不对,赶忙逃也般跑了。
蔡雪芬温柔地摸着肚子露出了欣慰的微笑。
“老三,哪里用得着问我,这半个时辰都没震感了,蛇虫鼠蚁也都开始各回各家了,你看我有空和娘说话,便知道可以规整了。别想着偷懒。”花繁盛摆出了二哥的架子。
花繁景,两眼圆瞪,“二哥,你怎么还这样看我,你看看我的手,我像是你说的那种人吗?”
花繁景摆出了一双手,这段时间又是练又是陪二哥做纸,还有家里的木活都是他在干,两只手磨出了一层厚厚的茧子。他面上也表现出了应有的委屈。
花繁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对不起老三,是二哥误会你了,我看你还需要找活,我心里头只有那手生的才需要找活,眼里有活的看到就会做了,根本不需要问。”
说完便看向已经在规整的大方娘仨们。
“那是我听二哥你的话,娘自打出门起就让我听你的干。我还会想,娘是不是不疼我了,都说老儿子大孙子,这俩都在我三房呢,以前娘也是睁只眼闭只眼任我偷懒来着。
可你看这此娘醒来以后,她这么由着我了吗?还有小宝儿,自从上次无理之后,现在是小妮儿说甚就是甚,堂姐弟处的跟亲姐弟似的,哥,你还想怎样?”花繁景有气又委屈,干脆一屁股蹲在了地上。
花繁盛:都给道歉了还上杆子上了,这弟弟,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花繁盛也能懂三弟的话,以前花奶是真心疼老儿子和大孙子的,可是这次情况不同,娘晕倒过后,清醒了许多。
在大哥不在家的情况下,在这么严峻的环境下不能再由着老三了,这才严厉了起来。
而以前花奶多半出于长子次子都读书了,只有三子未走仕途,应是觉得心有亏欠,这才偏心老三多一点。她都理解了。
花奶在车里都听见了,大伙自从三太叔公发火以后,觉出平静了便也都去忙活了,倒也没有人看他家热闹。
当然,若是有人相信三弟也没脸发作。
花田看到婶子何氏抱着小宝儿,却不时偷瞄着这边,连把着小宝手臂的手都不禁大力了些,根本没看到小宝的眉毛都给皱起来了。
花爹看了看车里看了看蹲在地上的三弟,叹了声气,拉了拉三弟的领子:“二哥对不住你,二哥答应你,等小宝话能说顺了就给小宝开蒙,教他吟诗作对,再大一岁就学写字。
还有,以后咱家安定了,这纸我和你二嫂娘家各半,咱家这半的十成你占三成,大哥那边是嫂子在出力,也得给她三成,这样安排,你可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