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趁着去长安的时候,甩了那小白脸算了,要是惦记花了他不少银子,不好说出口,我倒是个厚脸皮,愿意为之代劳。”
顾珠挑了挑眉,说:“关你屁事。你去找总督大人提亲了?”
尉迟沅小半张脸都被棕色的围脖遮住,淡淡笑道:“我自知是个什么玩意儿,没本事,哪怕去提当年的娃娃亲,也是自取其辱,所以只是过去叙叙旧,问问有没有什么法子能让我尉迟家起死回生的。”
“哦?那你那位总督大人可说了什么有用的话?”顾珠不大高兴,他早就跟尉迟沅建议过,要么去参军,要么去科考,这货哪样都不愿意去,就只呆在扬州做生意,跑船也不跑,跟阿妄比起来,果然还是阿妄更有事业心一点,哪怕阿妄如今脾气越来越不好,但不冷战的时候,简直完美。
“他的话自然也是一些劝学的话,跟你的比起来,差远了。”
“哟,你这是在恭维我?”
尉迟沅大方点了点头。
两个从小一块儿玩儿到大的小伙伴,如今算是要正式分别了,顾珠对尉迟沅是及舍不得的,但这舍不得里,没有旁的什么情愫。
尉迟沅也舍不得顾珠,他的舍不得,有千言万语的道不得。
因为他优秀,没钱,没实力,没有地位,他的尉迟家垮了,留下了个空架子,让他既不能重整旗鼓,又不愿意轻易离开扬州去拼一把,不然他原本就比不得那小白脸在顾珠心里的位置,离开后,顾珠这没良心的东西还记得他是谁就出奇了!
越是长大,尉迟沅越是将顾珠这人看得清楚,跟你好时,能好到你恨不得死在他身边,但翻脸不认人的时候也是翻得极快,好像瞬间就对你没有任何感情,都懒得看你一眼,便跟着其他男人鬼混去。
顾珠对他与对白妄是一样的,顾珠从小便对白妄有特别的好感,两人断断续续处了快十年,分分合合的,总是因为顾珠跟别的男人走太近,导致白妄与顾珠冷战。
可惜顾珠不是个有耐心的人,他更擅长被哄,而不是哄别人,所以也让他尉迟沅有了一点可乘之机。
尉迟沅的可乘之机只在顾珠昏昏沉沉醉酒之时,不然他是决计不敢太过分的,太过分的事情一旦被拒绝,是连朋友都没得做的。
——现在的他珠珠肯定瞧不上。
他有这点自知之明。
跟顾珠又说了会儿话,前头的泷族长催促该继续上路了,尉迟沅才跟骑马时都俊俏漂亮得夺目的顾珠告别。
不过,当真看见车队远去的时候,尉迟公子开始想:他三天没合眼,日夜兼程回来,难道就只是为了看珠珠一个背影?
尉迟公子捏着缰绳,紧了紧,犹如他喉咙里干涩收紧。
他张了张唇,有热气白雾一般从嘴角溢出,却什么声音都没有伴随着一同出现。许久之后,当看不见车队的影子了,尉迟沅才轻轻叹了口气,拉转马头,往城内回去。
尉迟沅其实在见总督大人的时候,总督大人给了他两条路,第一条就是娶了从小定过娃娃亲的小姐,从此尉迟家便会在总督大人的关照下起死回生,第二条便是买官,花一笔钱,直接买官,去穷乡僻壤做出成绩,便可一步步往中心靠拢。
尉迟沅选第二条。
他……在顾珠这边耳濡目染多了,便觉着成亲这件事跟不认识乃至没有感情的人一起,是不对且不负责的。
那么什么才叫负责呢?
跟喜欢的人成亲。
他喜欢的人是男子,怎能成亲?只听过结契兄弟的。
可惜他喜欢的人并不愿意跟他结契,倒是跟个小白脸分分合合好几次,跟过家家似的。
尉迟沅回到尉迟府,刚踏入角门,一旁的门子就送来个锦囊,说是小侯爷给的。
他立马拆开,从里面倒出一沓火锅店的免费餐券。
略有些痞气的尉迟公子顿时笑着摇了摇头,不知道顾珠那火锅店到底还有多少有意思的东西,也不知道……顾珠能不能等到他足够有底气的时候……
“对了,小侯爷去郊外白家钱庄去过没?”
“去过的,您叫咱们注意着,一直都注意着呢,小侯爷前几日就去了钱庄,也似乎送了个锦囊,怕是里面也装着这个什么什么餐券吧?”小门子回答。
尉迟沅摇了摇头,不在意那些细节,只心情突然挺好,想着他要买官去县里做官,不能守着顾珠,那白妄回来,顾珠也不在扬州,都没办法见到,这难道不挺好?
就顾珠那记性,大概不到一年,就能把那白妄给忘了。
尉迟沅想着想着,心情绝好,只是没走两步就又听下人来说,说外头突然乱起来了,有一伙亡命之徒在牢里把个山贼给劫狱了。
尉迟沅皱了皱眉,说:“行了,知道了,最近把家里门窗都关严实些,别让那些有的没的脏东西闯进来。”说罢,尉迟沅‘啧’了一声,“怎么好像老是有人劫狱?”
记得扬州十年前也有过劫狱,那次劫狱也是一伙子山贼,弄得百姓都死了好些,当天还正值秋后问斩,要杀了那个叫什么灵的人,结果都因为人手临时冲去拦截劫狱之人,放走了好几个应当问斩的罪犯,其中就包括那个刘灵。
尉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