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森大叔他们家，除了我四婶，全找的外姓人了。”张涛恍然，想想四叔和四婶的感情是不错，而四婶在村里也是出名的能干人，四叔相比就差得远，若不是让他去当了兵，退伍之后去了山钢，有份商品粮的饭碗，真没啥过人之处了。

“所以你堂哥他们都不聪明，堂姐还钻牛角尖。”张主任毫不掩饰对亲弟的鄙夷。

“那我怎么不傻？”张涛有点困惑了，虽说外婆家不是这个村子的，但是真都是永丰乡的。真的都是这三姓老人。按理来说，他们的血缘也是一样的。

“去，你不想想你两个哥哥？所以你也是碰上了一点运气罢了。所以你要找，就按着个海南岛、黑龙江去女朋友好了，大夫说了，离得越远，孩子越聪明。”张主任吼了一声。

“你怎么不说让我找个老外？”张涛都喷笑了，看看这老头说的两地，一个极南、一个极北，总算没把西边高原、盆地算进去，估计老头还不太喜欢少数民族，寻摸的都是大汉族的地儿。

“那算了，我孙子真的变二鬼子，我就打死你。”张主任瞪着儿子。他连少数民族都排除了，还想找老外，老头坚定的要马这个给灭了。

“知道了，越远越好。”张涛叹息了一声，回头看看张涛妈，“海南话好像挺难懂的，回头你别说跟媳妇没话说啊！”

“你喜欢最重要。”张涛妈看了张主任一眼，对儿子笑了笑。

“我才十六，您想什么呢？”张涛无语了，站起来决定回屋了，“我去看书。”

“记得生炉子，别冻着。”张涛妈在后头忙喊着。

“我又不是初一！”张涛挥了一下手，自己晃上楼去。

张涛妈坐到张主任边上，使劲拧着张主任手臂，张主任吃痛却不敢叫，生怕引来儿子。关了录像机退出带子，看看楼上，对妻子摇摇头。

“等初一回来只怕要准备办分厂了，我也让张涛去跟着学一下，这事不是一两年的能做好的，之后，初一和张涛合作的机会还有很多。早让他知道，他和初一不可能最好。”张主任和妻子回了房才轻轻的说道。

“初一现在这么能干，我们就不该管，让伍家反对去。你何苦得罪儿子？”张涛妈瞪着张主任。

“我啊，觉得张涛十八结婚也可以。我们都快六十了。早点抱孙子不好吗？等着初一念完了书，谁知道还有多少年。初一跟着我说，她至少还要念十年才会回来，十年啊。我们都七十了！”张主任给了妻子一个白眼。

“你放心，我们涛没那么傻。”张涛妈忙摇头，“办分厂为什么非要初一跟着。”

“她是能看到前景的，每一次她提的建议都是对的，明知道她是对的，为什么不听她的。”张主任瞪着妻子，“所以当女儿养就好，媳妇就算了。”

张涛妈沉默了，只是看着窗外发起呆来。

“行了，你要想，涛拍马也配不上初一，初一这样，我也想不出啥样的人能配得上，弄不好，得找个跟她一样聪明的，我早点提醒儿子，至少儿子能少受点罪。”张主任轻轻拍拍老妻。

“嗯，等他上大学，让他早点谈恋爱好了，我还想帮他看孙子呢！”张涛妈抿起嘴，慢慢的说道。

张主任点头，村里十七八摆几桌，算结婚的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儿。离不离婚的，他们也懒得想。反正意思很明白，只要张涛有了别人，他和初一之间，就只能是兄妹了。

初一可不知道发生了这么多事，她回京之后，就一直和小组开会，把新的设计付诸于现实，这不是一个问题。而这时，电脑画图还没普及。她都要用计算好了，再画到图纸上。

这个也是导师欣赏初一的原由之一，要知道绘图这门基础课，大一新生的其实没有这么门课的，但是初一却跑去听课了，并且很快就熟练掌握了。

所谓小组就是教授的研究生小组，这回不仅是初一的研究生课题，也是他们的。大家各负责一块，然后一起研究讨论，由导师团队来对每个人进行评估。

初一是他们中间最小的，比最大的那个，初一小十岁呢！坐在一群大哥大姐们中间，感觉就跟坐错了地方一样。当然，那些大哥、大姐们也觉得自己是不是坐错了地方。

“初一，来吃饭。”之前一直给初一送饭的那位学姐曹丽这回也是小组的成员。现在大家一个小组里，于是还是由她来给初一送吃的。

“谢谢丽姐。”初一乖乖的谢了，自己先把图纸和计划书收好，放在了一边。这才垫上了报纸，才准备打开饭盒。

“小家伙，你这样好玩吗？”丽姐就是那个比初一大十岁的学姐，可能是年龄差得太远了，反而没什么竞争的心思，就觉得初一这小鬼，每天呆呆的样子，想想都头痛。

“啊？”初一脑子还没收回来，她习惯了一次只做一件事。这种专注才是她成功秘诀。

“好了，你别为难初一了。初一，地方批文已经弄好了，我们什么时候去？毕竟还是要选址的。”

“选址地方上很支持，说了全力配合。我觉得先把我们其它的方面做好。你说对不，初一。”另一位师姐忙说道，这回主设计和选址都是初一弄的。也就是说初一是小组的主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