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的体感可以说是非常的糟糕。
没有任何温存和美好,宋颜只能把委屈咽下去受着。
宋颜第一次这么讨厌做这件事。
结束后两个人躺在床上,宋颜背对着沈辞生闷气,沈辞在那里刷手机。
大概安静了十几分钟后,沈辞突然偏过头对她说:“我今天看了一篇文章,说在做/爱的时候,90%的女人会把另一半幻想成别人,真的吗?”
宋颜不想搭理他,故意不回话。
沈辞自顾自接着说:“据说很多女人会幻想自己的理想型。”
宋颜鼻子出了口气,冷冷地说了一句:“我睡了。”
宋颜闭起眼睛,突然想起了沈辞刚才那个问题。
他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宋颜从来没有在做那件事的时候想过别人,因为她没什么理想型,再说做的时候也开着灯,能看到彼此,有没有走神有没有感觉都写在眼睛里。
他那张脸那么怼在面前,怎么可能还容得下别人。
不过她没有,但他……
都说对男人来说关了灯是谁都一样,好像在那件事上男人的接受程度比女人大得多,可以和完全没感觉的人做,但女人就不行。
他会这么问,难道是因为他在和自己做的时候,会想着别人吗?
宋颜仔细回忆了一下每一次和沈辞的经过,沈辞看着她双眼迷离的样子,确实不像是还能容得下别人的样子。
但既然他这么问了,难免不让人乱想。
宋颜闭着眼,满脑子都是沈辞刚才的那句话,被折磨得根本睡不着。
实在是想弄清楚,宋颜转身刚想开口问,沈辞却突然掀开被子离开了。
也没有打招呼,就这么径直离开,头也不回地关上了门。
这似乎是他第一次这么冷漠的离开,连一个眼神一句话都没有。
宋颜从他身上看不到一点感情。
这种感觉以前从来没有过,他从来不会这么决绝的离开,
好像真的是事后无情,毫无半点夫妻间的感情。
当天晚上宋颜彻底失眠了。
第二天宋颜顶着黑眼圈,整个人精神萎靡地来到剧组搭建的医院布景,化完妆看到沈辞,两个人招呼都没打。
导演在那里安排好各个机位之后走到宋颜面前说:“宋颜,之前的拍摄计划你也知道了,今天拍一场戏你发现谢谦骗了你,拆穿他之后情绪崩溃的戏,也是整个剧里面你的情绪最盛大的戏。”
宋颜点头:“好的导演,放心,我台词都背熟了。”
“好,因为这段时间拍的戏整个情绪都还算比较压抑,所以我们想一口气把所有负能量情绪的戏都拍完,在这之后很多都是一些甜蜜的感情戏,压力就不会这么大了。”导演说完语重心长地拍了拍她的肩。
听到“感情戏”三个字的时候,宋颜突然觉得头皮一紧。
想到之后要和沈辞要拍感情戏,宋颜的压力才更大。
相对而言,现在的她情愿一直拍一些吵架的戏份。
现在的她都不知道之后那些暧昧的戏份甚至是吻戏床戏该怎么办。
她面对沈辞根本没办法做出那些甜蜜的表情。
不表现出厌恶已经很不容易了。
那一瞬间,她甚至有点想甩手走人。
不过她看着整个剧组的人都这么努力认真付出这么多,终究还是把那个念头熄灭了。
算了,只能硬着头皮走一步算一步了。
导演在跟两个人说戏,这一场是整个故事的高潮戏,也就是所谓的谢谦掉马的戏份。
叶枝逐渐发现了一些蹊跷,心存怀疑,想来医院进行核实,在谢谦的看诊室外打电话给“谢让”,却发现是谢谦接的电话。
当场被拆穿,她以为这是谢让的一场恶作剧,故意耍她玩弄她的感情,当下情绪失控甩了他一个耳光。
导演再三强调,这一记耳光中是带着恨意的,因为她觉得自己的所有情感都被辜负和玩弄,那一个瞬间她对谢谦只有仇恨和厌恶。
宋颜以前也演过打耳光的戏份,不过都是借位的,没有真打。
她下意识问导演道:“导演,这是真打还是借位?”
导演刚想开口,沈辞却突然抢话:“真打吧。”
两个人同时看着沈辞。
沈辞用中指提了提眼镜中间的镜框:“否则出不了效果。”
一般很多演员不愿意接受真打,特别是外貌条件比较好的。
但现在既然演员本人同意了,导演自然更赞同不过。
就是这种戏其实对于被打的演员来说,心理压力不一定比打人的演员大。
倒是那个要真动手打的演员,通常会有比较多的顾忌。
亏得两个人不都是女演员,否则说不定不合欺凌传言就这么传出去了。
“好,”宋颜没有任何扭捏,“那就真打吧。”
两个人稍微对了对台词后开始第一次试拍。
宋颜在看诊室外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正对着看诊室内正低着头写东西的沈辞。
宋颜盯着沈辞看了几秒,然后拿出手机。
这里的分镜切了一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