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口热汤,慢条斯理回答:“那匹蜀锦,是前年家慈做寿时收的礼,只得一幅,颜色又不衬我,少商皮肤白自然就给她了。”
“那为何不给姎姎?”
“那颜色也不衬姎姎啊。”程姎浅蜜色皮肤,桑氏自己肤色偏黄,算来算去还是嫋嫋合适。
“那还有姣姣呢。”程姣被‘还有’俩个字扎到心了,顿时泪眼汪汪地看着萧夫人。
“阿母,原来我是凑数的吗?而且你看女儿这身长,三叔母说了那蜀锦就一匹,可不够给我做的。”这个时代的内裙多数都长裙及地,走起路来摇曳生姿。
萧夫人被噎个够呛:“可今日你又赠了姣姣一匹,你就不想想姎姎是否心里会难过?”
桑氏故作惊讶:“姒妇何出此言?姎姎这样宅心仁厚,诚善温良的孩儿,如何会做这样狭隘之想。再说这锦缎是象牙黄色,一般人可压不住。”
萧夫人顿时又被噎住了,确实是她一直夸程姎品德敦厚的,而且程姎本身就不白,再穿象牙黄色那就是自取其辱了。程姣在一旁看得心里直叫精彩:桑氏这几句话以柔克刚,借力打力,顿时让萧夫人没话说了,佩服佩服!
“送了就送了。可这嫋嫋为何非要元宵灯会穿,我明明为她准备了一样的衣裳...”
“这正是嫋嫋的体贴之处呀。原本三姊妹就容貌有差,”桑氏说话时,和萧夫人俩人不约而同的看了程姣一眼,后者低眉顺眼,好似说的人没有她。“再穿同色衣裳,姎姎岂非更被映衬得毫无优点?穿得不一样还可以说各有千秋。”
萧夫人又一次被噎的上气不接下气,但桑氏说得话却一点都不违心。要是全都城的小女娘都穿一样的衣裳,一样的打扮,任谁都会被她生的这俩个孽障比下去。还不是稍有逊色,是碾成渣渣的那种!
萧夫人瞪着桑氏,桑氏一脸无辜回望:这不是我说话难听,而是事实就是如此。最终萧夫人败下阵来,人有长短,就像她两个女儿把女子该有的柔顺娴静全加到美貌上了,也像她把嘴皮子功夫全加武力值上了,所以论斗嘴她从来都不是桑氏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