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更是将允禛用得得心应手,好叫他的生母从来都不好受。
偏生允禛因着从前与太子结缘,故而允礽对自己难得有几分喜欢的小兄弟被架在中间左右为难的戏码,总是瞧着碍眼。
不过这样的争执,伴随着六皇子的去世,消停了很长一段时间。
毕竟在德妃失去了允祚后,康煦帝或许是因为心疼,已有许多日一直都留宿在永和宫,大把大把的赏赐也如同流水涌入了永和宫,叫这宫里头的人甚是羡慕。
康煦帝最近几年,踏入后宫的次数少了些,寻常也只在几位妃子/宫内坐坐,偶尔再去看看些新鲜美人,可也不如从前来得勤快,这就叫永和宫显得过于明显。
再加上德妃没了六皇子,对一些人来说,就暂时失去了威胁,遇到这样的荣宠,也就聪明地暂避锋芒。
这宫里头的暗流,贾珠并不十分清楚。
就算他与太子殿下交好,却也不是那等喜好问来问去的人。
这眨眼间,就已然到了五月。
五月初三,太子生辰。
康煦帝从来都是大办,便是今年遇到了允祚去世,他也不可能叫一个逝去的皇子影响到了太子的尊荣。
贾珠晨起的时候便入了宫,见到了太子。
那会的允礽正是愁眉苦脸,抓着贾珠就不想他走,“阿珠,我不想去那什劳子家宴,你带我走罢!”太子这蔫吧的模样,叫贾珠忍不住偷笑。
他摇了摇头,看似认真地说道:“倘若我将太子殿下带走离开皇宫,那要藏在哪里才能带出去呢?保不准宫门口的侍卫搜查出来了,要治我一个偷太子的罪名。”
允礽被贾珠这么一说,还当真思考起来,“别的不说,马车上是肯定不行的。不然叫我藏在你的马车底下,以我的身体,倒是能够承受得住颠簸。而阿珠的马车来来往往,他们都习惯了,未必会仔细搜查马车底下。”
贾珠无奈地看着允礽,“殿下说得这么头头是道,难不成还真的打算这么做?”
允礽软倒在贾珠的肩头,噫呜呜地闹着,“那些个皇亲国戚,一个两个眼底都是算计,阿珠,我不喜欢。”
“我也不喜欢。”贾珠轻叹了口气,“家里头也在设宴,回去,我怕也是逃不掉的。”
这本就是为他设下的宴席,贾珠身为主人,自当是要守到最后的。
允礽听着贾珠说的话,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眉眼一挑起便要说话,但想了想,不知怎的,又压了下来,眉梢却满是喜意,“好罢,那阿珠回去,快些走。”
贾珠的确是要走,可是看着太子殿下这般欢喜的模样,却心中有着隐秘的担忧,忍不住问,“……殿下,可有什么高兴的事?”
允礽笑眯眯地说道:“没有,阿珠快走。”
……这明显就是有!
贾珠更加忧愁起来。
可殿下不肯说,贾珠也不能逼着太子开口,便也只能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在贾珠离开后,允礽立刻就叫来玉柱儿和王良等几个大太监,开始嘀嘀咕咕了起来。
半晌,这几个大太监的脸色如丧考妣,恨不得将刚才送走的贾小公子再回来。
呜呜呜呜,贾珠贾公子,带奴才们走罢……
…
荣国府上,到了时辰,宾客就络绎不绝。
贾珠自当跟着一同迎接。
他这一日笑起来的次数,或许比从前半年加起来还要多,这嘴巴都笑得僵硬了。贾政不在,贾赦便带着贾珠和贾琏这两个男丁,与外头的人一同认识过去,这转悠一圈下来,不记得的人比记得的多。
贾琏中途想跑,却被贾珠给强力镇压。
贾琏扑腾,“大哥哥,大哥哥,今日的主人公是你,琏儿当真是不配与你相等。”
贾珠漫不经心地说道:“什么配与不配,你是贾府上的人,你就配。你不好读书,将来无法走科举。那这外头的人你多认识认识,叫人记得你是何人,对你将来也有好处。”
他不喜钻营,可不代表他不懂。
贾琏是大房的人,按理说贾珠无需管教他如此。可是一笔写不出两个贾字,贾琏又是从小在他眼皮子底下长大的,贾珠自然总是要多惦记着他一些。
贾琏不是不知感恩,听了贾珠的话,也晓得他是为自己好,便只能耐着性子跟着贾珠一处处走。
果不其然,就算是贾琏再不喜欢——毕竟小儿天性,还是更喜欢后院那么多好颜色——可是在于人交谈上,贾琏这小小年纪,却已经能哄得不少老油条,这样的能耐,宛若天生。
直到宴席后半段,热热闹闹的氛围才稍稍退去,贾母身边的珍珠便来请,说是贾母请他过去一趟。
贾珠没想那么多,便与身旁在说话的几家公子又说上几句,这就跟着珍珠去了。
“你瞧这贾珠如何?”
“翩翩君子,性情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