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最好的老师(1 / 3)

[猎人]愿者上钩3 虞窗 1850 字 10个月前

未寻回到她之前上色的地方的时候,最后一抹夕阳也沉了下去,夜色来临。她拿出风车灯打开,暖色的灯光照亮了墙角的一片空间。

重新上过色的太阳图案在墙上活灵活现,似乎可以从墙壁上跳下来自由移动。未寻伸手去摸那轮墙上的太阳,不太平整的墙体一片温热。墙上的太阳接受了真正的太阳的照射,还残留着真正的太阳的温度。

库洛洛来的时候,就看见未寻靠在墙上。

他走过去,也靠着墙,太阳的温度慢慢传到他身上。他花了一整天的时间,把人都召集到启明教区来,把他们的疑问解释清楚。解释清楚疑问后库洛洛就走了,吵架的流程他不参与。

即便只是跟人解释,也搞得他无语了很多次,一遍遍重复自己的话,一遍遍把话讲得越来越长,实在让他无语。一整天都在进行这样的重复,让他无语加无语,怀疑自己说的是不是流星街的语言。

过了好一会儿,未寻忽然说:“库洛洛,要去听演唱会吗?”

库洛洛侧过头去看她,问:“现在?”

未寻打开平板,指着屏幕上的一张海报。库洛洛看向屏幕,是前卫摇滚乐队King Crimson的演唱会宣传海报,非官方,歌迷自制版海报。

看见这个,库洛洛眼前一亮,立刻说:“去。”

King Crimson是一个风格非常鲜明的乐队,成立几十年以来,一直在不断变换风格,自我突破,其成员也在一直不断更换,为乐队注入不一样的元素。前卫与古典,激进与冷酷,迷幻与现实,阴郁与诗意,黑暗与炽烈,撕裂与黏着,诡谲与柔情,疯癫与理性,狂飙与凝滞,亢奋与颓靡,无数组具有对抗性的词语,都能在其作品中寻找到归宿。

也正因为这种复杂多变的风格,吸引了库洛洛。

从斑驳老旧的破墙到演奏大厅,只用了一瞬间。一瞬间,天差地别的两个世界。

西装革履的乐手们正在上面演奏着,舞台上最前排的三套鼓十分醒目。现在正在演奏的是《21st Century Schizoid Man》,曲子已经到了尾声。两人坐下的时候,乐队已经开始演奏下一曲了,下一曲是《Larks' Tongues In Aspic (Part I) 》,纯器乐演奏。

这是King Crimson所有作品中,库洛洛最喜欢的两首之一,长达13分钟。许多前卫摇滚的作品时间都很长,有的长达23分钟,堪比古典乐。许多前卫摇滚的作品很注重即兴,同一首曲子有的乐队现场演绎每次都不一样,比如King Crimson。

所以,库洛洛一听到前奏就很期待这次的演绎。更惊喜的还在后面,乐队一次性演奏了《Larks' Tongues In Aspic 》的Part I、Part Ⅱ、 Part Ⅲ 、Part Ⅳ,一共四部分,长达37分钟的器乐演奏,让库洛洛一次听个够。

四首器乐连奏之后,演唱会就结束了。

意犹未尽的库洛洛干脆拉着未寻去飞艇里听碟。见他在翻CD,未寻转移来一个袋子,递给库洛洛。他拿过去打开,里面是一张老CD,《Larks' Tongues In Aspic 》的最初发行版。

封面是这张专辑标志性的日月图案,日与月融为一体,金色的太阳面孔和蓝色的月亮面孔相互交缠,构成彼此的一部分。擦去面孔的部分,剩下的图案和流星街许多地方画着的日月图案很相似。库洛洛一直都很喜欢这个封面。

看见是这张专辑,库洛洛笑得很开心,一整天积累的郁闷一扫而空。他把唱片拿在手里反复翻看着,没有拿去放,里面的六首曲子他早就听得滚瓜烂熟了。

看了一会儿,库洛洛说:“通用语版的《Larks' Tongues In Aspic 》,专辑的名字被翻译成《太陽と戦慄》,显然是看图说话式的翻译,我不太理解,这上面的太阳战栗在哪。”

“我觉得是爆炸,太阳爆炸,在意识里,炸得人头晕眼花,很催眠。”

听她说催眠,库洛洛笑了出来,说:“反向催眠是不是,很有那种垂死病中惊坐起的效果,绝对催眠。”

点头。

“你喜欢哪首?”

“I Talk to The Wind.”

库洛洛想了一下,说:“是里面的长笛部分?”

点头。

“还没太听你吹过长笛,听听。”

“嗯。”

未寻吹了一段《I Talk to The Wind》的片段。

库洛洛闭上眼睛,静静听着。听了几遍,库洛洛坐了起来。他看着手中的唱片,很久都没说话。

见他看着唱片,未寻问:“想让流星街人也能听到?”

“这种东西听到也没什么用。”

“那你当初是为什么会接触到外面的语言的呢?”

“分拣出来的书,里面有很多漫画。我只看得懂画,却看不懂画里的人在说什么,就去找从外面迁移来流星街的人教,后面又拣出了外国语讲座的录像带,就学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