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夏油杰在听到道歉后的反应不太对，清川苍摸不准自己有没有被原谅——说是没原谅，夏油杰看上去确实不生气了，表情和态度都平静如死水；但说是原谅了……

为什么平静之余还有点心如死灰啊？

这是听到道歉后该有的反应吗？？？

总之，情况不对劲，清川苍很是小心翼翼又老实了一段时间。就算夏油还是叫他“清川”，他也半心虚半谨慎地刻意保持了“傑酱”的称呼，不得不说有一丝讨好的意思在里面。

对夏油的称呼改变了，那么对于五条悟的称呼，清川苍也顺便地、不打算厚此薄彼地改成了“悟”。

“悟，帮我看个东西。”清川苍边说，边伸手从口袋里掏“赶不上火车”的咒灵的牙齿。

因为口袋又深又大，加之放了钥匙之类的杂物，他一时没摸索到东西。

五条悟挑眉，脸上表情逐渐流露出一种“你也有求老子的一天”的得意。

他的表情给清川苍一种很不妙的预感，清川苍在口袋里摸索咒灵牙齿的手慢下动作。

五条悟：“你说‘悟大人请帮忙’。”

清川苍不是很想开口。他忽然觉得能不能用咒灵牙齿做咒具搞钱这件事，已经无关紧要起来了。

五条悟：“苍，你快说话啊苍——你跑什么？”

五条悟一把按住转身欲走的清川苍的肩膀，把墨镜往脑门上一推，露出清晰地写满“不怀好意”的一双眼睛：“别急着走啊苍，你都叫杰‘傑酱’了，和老子说一声这个怎么啦？”

清川苍就知道五条悟没憋什么好话，也恍然大悟不久前五条悟对于自己的称呼挑了挑左眉、对夏油杰的称呼挑了挑右眉，最终两条眉毛都要飞越发际线了，却没说些什么——原来在这里等着。

失策了，没想到五条悟也有这么狡猾的时候。

狡猾的五条悟一脸嘻嘻哈哈：“要么叫老子悟大人，要么说说你对杰另眼相看的原因，你选一个嘛。”赶在清川苍当机立断说出“我哪个都不选”之前，这可恶的白毛威胁道，“你不说老子就一直烦你，上课烦你，被夜蛾叫出去罚站也烦你，你吃饭也烦你，你晚上做梦也会梦到老子烦你……”

清川苍：……！！！

光是按照描述想象一下就觉得，真的好烦啊！要是真发生了，简直不堪设想。

一想到这种烦不胜烦的未来很有可能发生，清川苍就头痛欲裂，甚至觉得有点恐怖。

“你怎么对这种事情这么执着啊！”清川苍死鱼眼吐槽道，“从第一次的‘悟大人’到现在都过去了蛮久了吧，还记着呢？”

五条悟曲起手臂，在清川苍“放开我脖子！”的怒吼声中说道：“因为苍对我完全没有半点尊敬或者忌惮嘛。夜蛾都不会这样，虽然他是因为五条家和六眼，和我倒是没什么关系。”

可怜的清川苍在这个一米八几的壮汉的臂弯中扑腾，试图祸水东引：“傑酱也不会啊，你去找他嘛！”

“杰会因为我太烦了而敷衍我地叫一声，一点意思也没有。还是不情愿却也要老老实实这样叫的苍比较有意思。”五条悟恶趣味地说道。

“抖S吗你？”清川苍疑惑不解，不记得五条悟有这种属性啊？

“抖S是什么？”离开老古板家族、兴高采烈地一头扎进现代社会的大少爷，目前的知识储备，并不包括这种略带别样意味的东西。

他还在沉迷《数码宝贝》呢。

“……没什么。”在日后兴旺发展的互联网上高强度冲浪许多年的清川苍，略有心虚地转移话题，“总之这样叫你……你就会帮我看这个是吧？”

清川苍终于摸到了咒灵牙齿，握在掌心里拿出，呈到五条悟眼皮底下。

五条悟盯了它几秒，挑了挑眉，很感兴趣地说：“有意思。”

“嗯哼？”清川苍不动声色地附和他，“有意思在它的形状吗？”

“当然不是。”五条悟反驳道，不过他没有如清川苍的愿继续说下去，他半点都没说漏嘴，“具体有意思在哪，要等你叫了，我再说。”

“切。”没能得手的清川苍不太高兴地撇嘴。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谁也没打算就此退让。

“算了。”清川苍像是放弃了，把这颗尖尖长长的咒灵牙齿重新握回手心，“我自己折腾去。多试几次大概就折腾出来了。”

他转身就走，五条悟在后面注视他潇洒离开的背影，以及那颗确实很有意思的咒灵的牙齿。

清川苍的脚步不曾犹豫，但是走着走着他突然停下，与此同时他的声音也不情不愿地响起：“悟大人……”

巧合的是，五条悟的声音也于同一时间响起：“不叫也可……”

两个人的声音同时停下，像是被无形之手一把掐断。

清川苍转身，和嘴角笑意扩大的五条悟对视。

“老子赢了。”五条悟一字一顿地得意说道。

如果他有尾巴，那么此刻他的尾巴简直要翘到天上去。

他盯着清川苍看似平静的黑眼睛，六眼在平静之下看到对自己的不爽与不甘心，甚至有点羞恼和嫌弃。清川苍有着大多数东方人都有的黑色眼睛，顶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