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墨微微蹙眉, 他迟疑一二, 最后只是道:“阿弥陀佛, 定不会伤到你们。”
鲛人公主悲戚万分道:“连这……你也不愿告诉我么?”
齐墨顿了顿, 最后还是长叹一声,只道“阿弥陀佛”。鲛人公主便知道在这里没有希望了。
回去的路上气氛颇为沉闷。
连平常最为闹腾的宁不流, 都不再开口说话。
难熬的时候过了好长时间, 才慢慢过去。
鲛人城近在眼前。
车架在路上停了片刻, 宁不流把四边的帘子放下来, 化为鲛人, 把齐墨也拉进来。
他们两人两鱼都在车架中, 却也不显得如何拥挤。
宁不流抽出剑, 架在鲛人公主脖颈上, 道:“什么该说, 什么不该说,你肯定是知道的。”
鲛人公主不管他, 她看向齐墨,道:“这便是你所说的不伤我?”
齐墨还没开口, 宁不流就抢先道:“若是你能配合, 自然是不伤你的。若是你不配合, 凭他一个人, 也挡不住我。”
鲛人公主冷冷看他一眼,不再说话。
车架入城, 两边的鲛人都拜伏下去。鸦雀无声。宁不流小心地自缝隙中观察外界, 发现没有一人抬头, 不觉满意。
车架在无人驱使的情况下,到了一处石楼前,宁不流道:“这里吗?”
鲛人公主看他一眼,忍辱负重道:“……是。”
宁不流把剑收回去,捏着她的嘴,硬塞下一颗丸子,同时道:“这是我用一把灵器换来的毒,三个时辰内必定发作。你只要听话,等到我们离开,我就把解药给你。”
鲛人公主轻哼一声,看向齐墨。意思是:这便是是不会伤我?
齐墨低眉敛目,眉尖微蹙,默默念着《金刚经》。
这便是默认了。
宁不流又把丸药给女鲛人也喂了一颗,道:“现在你们可要掩护好我们的身份,若是被人发现了,可是要陪我们一起死的!”
女鲛人对他更不客气一些,但是碍于那毒,还是只给了宁不流一个冷眼,加上一抹嘲讽笑意。
俩人俩鱼一起进了石楼,齐墨把这里记得清楚,在前面引路,一路到了那师姐屋前,敲了敲门。
师姐幽幽道:“你怎么又来了?”
齐墨道:“阿弥陀佛,居士,是小僧。”
师姐“啊”了一声,连忙打开门,神色顿时凝固了。齐墨见状,扯着宁不流道:“这是宁不流,宁师弟。”
师姐:“…………”
剩下的两位他没有介绍,师姐心里却也有数。她道:“我们现在就走?”
“现在就走。”这下是宁不流开了口,他用婉转娇媚的少女嗓音,道:“江竹溯还有你的师姐妹,都在岸上接应我们。你若是有什么不便之处,可千万要告诉我们。”
师姐看了他一眼,顿时有些惨不忍睹,偏过头去,道:“没事没事,我没大碍,那就快点走罢。”
一行人匆匆忙忙回了车架,车架内这才显出几分拥挤的意思来。
毕竟这是为两人设计的车架,挤了五个,难免便有些乘不下。不过他们也顾不得这些,宁不流钻出去,控制了个方向,又赶着三十六尾鱼开始游动。
这下,鲛人城中的鲛人便都察觉出些不对劲了。然而碍于如今日子特殊,也无人敢于拦下车架,一看究竟。
宁不流钻回车架内,对鲛人公主道:“你们平日里,可有过结契之日异常的经历,说一说来。”
鲛人公主道:“没有。”
她瞥了齐墨一眼,见他毫无反应,不由在心里叹了口气:“结契之日,便是出了天大的事情,礼法也是不能破的。”
宁不流皱起眉,眼珠子滴溜溜转了几圈,冒出一个坏主意来,他道:“你,叫几声。”
指着的正是鲛人公主。
“…………”
鲛人公主一怔,一时之间居然懵住了,宁不流便解释说:“你们……的时候是怎么叫的,你现在便怎么叫。”
“…………”
鲛人公主明白过来,脸色转绿,女鲛人神色更难看,漆黑一片,不没人在意她罢了。
齐墨紧紧皱眉,道:“宁不流!”
齐墨一叫他的名字,便是生气的意思了。宁不流委屈地撇了撇嘴,道:“你,你就知道护着她……”
齐墨道:“再想想别的办法。”
宁不流道:“还有什么办法?我们若是不寻个由头出城,不过片刻肯定有人追上来,那时候就危险了。”
女鲛人忽然出声道:“我知道办法。”
她一出声,但是把一片目光都引了过去,鲛人公主更是愕然:“长老……”
“殿下!”女鲛人毫不客气,语气生硬,让本就有些心虚愧疚的鲛人公主一下没了声儿。
女鲛人继续道:“我知道一条路,你们出了城,便往那边走,也能上岸。”
宁不流道:“我怎么信你?”
女鲛人冷笑一声,道:“毒都下了,你若是死了,我与公主便也要给你陪葬。再者,若是我不出个主意……”
若是宁不流真的逼鲛人公主做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