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贺清风正斜靠在椅子上透过窗户盯着外头,赵意晚这句话随着微风送入他的耳中。
贺清风偏头,对上长公主灿烂的笑容。
他们虽仅相处一月,但他对这笑容甚是熟悉。
她每每没羞没躁调戏他时,都是这般。
太子神态太过清淡,赵意晚以为他还是会如往昔一般不理自己时,却听他缓缓道:“倒是神医多嘴了。”
赵意晚:……
她好像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晚晚想好了吗?”
赵意晚:“什么?”
“要与我私奔还是明媒正娶?”
明明是暧昧至极的话,叫贺清风说来却始终是淡淡的,清冷至极的。
可偏偏,该死的诱人。
赵意晚动了动唇,正欲说什么。
却瞟见太子眼尾一抹趣味,顿时明白过来,这人是在反击她。
“哪个女郎不愿风光出嫁,我自是想三书六礼,八抬大轿。”长公主眼神柔和,情意绵绵。
若是旁人定要沉溺在这深情里。
但贺清风知道,她的心底是一片冰凉,没人能触碰。
饶是心知肚明。
贺清风还是挪开了目光:“晚晚之前不是这么说的。”
赵意晚挑眉故意问:“我之前怎么说的。”
贺清风抿了抿唇:“晚晚说,家花没有野花香。”
“是吗。”赵意晚盯着这人,舍不得挪开半分目光,她最喜欢的就是听他面无表情说些不着调的话。
太子太过端正,她总想把他拉入俗世。
看他生气又无可奈何的表情。
突然,又想看了。
想起几月前马车上那一幕,赵意晚来了兴致:“小清风?”
贺清风偏头看她。
却见她目光落在他的腿间,那一瞬间,他突然反应过来。
她叫的不是他。
但又是他!
太子面色终于有些不自然。
耳尖还带着微微红色,她向来有本事一句话就叫他方寸大乱。
实在气不过,太子俯身眯起眼道:“晚晚是不是忘了如今的处境。”
赵意晚眨眨眼:“嗯?”
“再随意招惹我,晚晚可能会吃亏。”
威胁意味甚浓。
赵意晚唇角笑意更深,目光不时往下瞟去,带着无限期待。
“小清风要对我
做什么。”
贺清风:?!
半晌后,贺清风沉着脸起身,甩袖而去。
不要脸!
身后。
赵意晚笑的放肆又欢脱。
可惜,叫人跑了。
若是在公主府,他跑都没处跑。
一整天,太子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侍卫惊讶过后便是见怪不怪,他家殿下性子向来温和,从不给人甩脸色,除了缙国长公主,没人有本事让殿下气成这样。
在公主府那几天,他已见过好几次。
贺清风离开没多久。
赵意晚又咳了血痛的死去活来。
太子知道后,止住下意识要出门的脚步。
冷哼了声:“痛死她算了。”
侍卫:……?!
这像是他家端正的殿下会说的话吗!果然是被缙国长公主带偏了。
最后,贺清风还是过去了。
彼时赵意晚已然痛晕了。
“小清风不必忧心,我用了银针给她止痛,应当不会痛醒。”神道子道。
很是寻常的一句话,让贺清风脸色骤变。
临走前,太子狠狠撂下一句:“日后不许再如此唤我!”
神道子:……
“怎……怎么就不能唤了呢?”
神道子指着那道明显在生气的背影。
问侍卫:“你家殿下怎么了?”
侍卫摇头,他也不知。
然后急忙追了出去。
留下神道子一脸茫然。
不过也就茫然了一小会儿,然后开心的直乐呵,原来小清风生气时这么可爱。
赵意晚再次醒来,已是两天后。
榻边的椅子空空如也。
长公主叹了口气。
狗东西还挺记仇。
山不就我我就山。
在神道子的允许下赵意晚下了床。
躺了许多天,赵意晚觉得浑身都酸疼。
阿喜林鹊一左一右小心翼翼的掺着她。
“神医说可以多出来四处走走,有助于心脉顺畅,殿下想去哪里。”
赵意晚被两人架着。
很是无奈。
“你们先放开我,我能自己走。”
她又不是残了瘸了,还要被这样架着。
阿喜林鹊不松手。
“走不动了阿喜再背我。”
赵意晚又道。
两人这才松开手。
紧紧跟在赵意晚身边:“殿下您走慢些。”
赵意晚得了自由,不理会两人,径自出了屋子。
神
药谷常年四季如春,眼下秋季快过,入眼处仍是一片葱绿。
除了青葱树木,路边还有不知名的各色小花,偶尔还有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