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的故人,回忆此前人生经历种种,他们无一不生出明日隔山岳、世事两茫茫感慨。
这几年,诉及他们三人各自的奔波生活,各有各的遭遇故事、对人生感悟与回顾。天地实在广阔得紧,苍穹浩瀚,也把什么想不破、看不清的都统统想通透了。事实是,苏友柏这次来,就好比在这瘟疫斗争中一味药,很多大夫名医参与到其中,蔻珠也参与了其中、并和他们一起研究,所以,恰恰缺的就是苏友柏这一味。
即使苏友柏来了之后也并不容易,他是神医弟子,又行医多年,诡术之道总比正常医者大夫经验多些。
这场对瘟疫的治理对抗,几乎又花去了足足几个月时间。
彼时,整个瘟疫彻底消灭,蔻珠彻底痊愈,已是冬末初春了。
百花绽放枝头,飞燕闹于杏花桃李树梢。
举县欢腾,处处是炮仗齐鸣,百姓们的载歌载舞,热烈庆贺。
李延玉曾对蔻珠那番开导鼓励宽慰,当然,也不是假话、谎言。
那河神庙的确也不修了,被县城的老百姓们纷纷叫嚷推翻砸碎了在地,然后,泥塑工匠,精心修整数月,竟以蔻珠的身形面容,塑了个和她一模一样的女像在庙子,百姓们时常虔诚十足,但凡有什么心愿灾劫,便来叩拜供奉。
茶楼里,说书的说书老先生也常常口若悬河、滔滔不绝,讲起那场瘟疫。
“那杨知县狗官,当时并不知道咱们这县城的袁大夫就是娘娘,娘娘就是袁大夫,娘娘数次给他提出闹瘟疫的事,狗官不仅不听,还将娘娘用大棍棒叉了出去,差点杀掉……狗官
想要毒杀烧死咱们,也是娘娘拼了她的性命来救——你们猜,后面又发生了什么事儿?原来啊,娘娘是专程为天子圣尊,微服到咱们这个县城私访,专门考察地方民情——因此,娘娘遭遇这事,天子大怒,亲自赶往苍溪县,要来为咱们老百姓主持公道……天子,真是英明,堪比尧舜禹汤!”
某日,杏花纷繁,蔻珠已经身体彻底痊愈,她,李延玉,还有苏友柏,具穿着便服,带着李汝直,数人在混迹于大街乔装百姓散心。
李汝直仰头问道“娘,你被那狗官竟然用大棍棒叉出去过,还差点打死,这是真的?你当时怎么都没说。”
蔻珠红着脸,人早晕了,误打误撞,没想到居然会有这天,手抵下颌嗯咳一声,道“……听他们吹牛呢!”
心下却口是心非,脸红欢喜。
她到这县城也久了,感受的温情柔软有,触及很多平凡人一颗平凡的情谊也有,令她挫败受伤的事有,可到底,这个地方,还是给她带来诸多不一样的体验感。想想,虽受些苦楚挫折,也是值了。
苏友柏终于给夫妻正式又提出道别。
满桌子的佳肴酒馔,灯烛闪烁,数人围一桌,侍女们添菜布菜,大家你看我,我看你。
一股难言不舍的气氛在空气默默流淌,蔻珠也好,李延玉也好,全都露出各自不同的感激不舍和难过。
“蔻珠,你现在,觉得自己幸福了吗?”
苏友柏先干一杯酒,目光柔和盯向坐向对面蔻珠。
蔻珠脸微微一红,垂下睫毛,没作回答。
李延玉赶紧轻轻把她右边一只手拉握着,紧张地也在等她如何回答。
苏友柏笑了,眼睛里忽闪过一抹促狭和恶趣味。
目光盯着蔻珠,却是对李延玉在说“蔻珠,大哥走后,你要多保重珍惜自己身体。如果,你俩真心现在已和好,大哥有句话很想劝劝你,开导你。”
“……寻常老百姓且有三妻四妾,更何况,是天下至尊的帝王。”
李延玉立即慌了,紧张道“那个、那个苏兄,我现在真把你当好兄弟、当作生死知己,你可不能挑拨离间啊!”
说着,忙不迭地把蔻珠的一双手都紧握在掌心里了。“蔻珠,我发誓
,我不会的。我早说过,我会为你打天下,为你重新站起来,但是,我为你打天下也好,重新站起来也好——都不是为了让你有天再对我伤心失望,是不是?总之,你要相信我!”
说着,眼神表情就更急更慌了了。
苏友柏轻笑一声,却也不理他,依旧拿起桌上玉著,轻敲着杯盘,叹道“看样子,这誓也发了,衷心也表了……蔻珠,你是该真心愿意原谅他、接受他了是不是?”
蔻珠垂着脸颊,还是轻咬下唇,没吭声,像在思索什么。
苏友柏不知何时从袖中拿出一个小红木方形雕花匣子。“蔻珠妹妹,苏大哥这就给你出了个法子——”
蔻珠一愣,忙轻抬起头。
“这是仙女玉容粉——昔日,赵飞燕为永得恩宠,不惜拿自己身体玩笑长期服用一种东西,叫息肌丸,果然,服了那种东西之后,身材一直保持轻盈婀娜,青春永驻,皮肤白皙光滑,嫩如少女,那汉成帝真的一直宠她,没有变心。”
遂对蔻珠眨眨眼。“若是,你担心你夫君以后会娶无数后宫,那么多的青春妙龄女子、你需要和她们争斗……或许,大哥这好容易为你调配出来的东西会帮到你。”便搁桌上,把手轻轻往前一堆。“只是,可能长期服用会有些毒性,对你身体不太好。但保管你现在,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