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西瓦尔伯爵,小伙伴的爹,如今议会的首相,这个庞大帝国的掌控者之一。
“请宽恕我的冒昧,女王陛下。”
伯爵当即单膝下跪,倒是把觐见的礼仪做全了:“但是我实在是无法控制自己,感谢主的恩赐,小公主已经诞生,我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太阳升起而无动于衷呢?圣子的诞生得到了三贤王的祝福,我们尼亚特尔柏的公主殿下也应当得到所有人的庆贺!”
女王深吸一口气:“我明白你的好意,但是——为公主的诞生庆贺,我以为这应该是王室的事务。”
老帕西瓦尔温和地笑起来,只看他的姿态,仿佛什么忠肝义胆的下属在包容女王的无理取闹:“不,陛下,塞西莉亚公主是帝国的王储,这已经不单是王室的喜事,而是整个尼亚特尔柏的辉煌与荣光。”
“这天空中的巨兽就是喜悦的人们为公主锻造的钢铁坐骑,请看看它的伟姿,它在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它等待着您的命名。”
女王沉默了片刻,随后才冷笑道:“是么?那就叫‘玫瑰狮鹫’。”
老帕西瓦尔当即便欣然赞许:“名如其实!这么多么符合它的美名,让工业的狮鹫作为公主的坐骑实在是再合适不过了,为未来女王的诞生献上玫瑰——您说是么,亲王殿下?”
缪宣一愣,随后无所谓地笑道:“是的。”
这个轻飘飘的回答是老帕西瓦尔没有料到的,他仔细地看着缪宣,似乎在验证他是否心口如一。
试探到了这个地步,女王终于忍无可忍了,她抬脚就走,还不忘硬邦邦地讽刺道:“多谢你的欢迎,但失礼了,我们这就要回宫——请不必再送,只是下一次的觐见请务必带上邀请函!”
“当然!”这一回帕西瓦尔应得可顺溜了,他俯身恭送,“主保佑您,女王陛下,公主殿下,亲王殿下。”
女王不愿再看他哪怕一眼,她步伐坚定地往前走,直到稳稳踏上马车,放下了不可能被窥视的帘幕——
“太过分了!”女王终于表露出了不忿,“我才离开了几个月而已,连一年都还没有过去吧?!他们怎么能这样!”
缪宣安抚地拍了拍女王的手。
议会此举非常微妙,既为王室献上恭贺和重礼,还为下一任王储小公主造势,同时又微妙地戳了戳上一任王储以及女王,这动作不轻又不重,但就是妙在恰到好处。
女王气极,闷闷道:“莫纳,你不用对他这么客气,他在你的面前永远只能低着头。”
缪宣无奈道:“是的,但也仅限于他本人的低头。”
在个人层面上,帕西瓦尔公爵会用最高的礼节来对待锡兰亲王;但在涉及这个国度时,这最高礼节顿时就变成了对惯犯囚徒的严防死守。
“莫纳……”女王沉默了,她看着近在咫尺的摇篮,在这小小的床榻上,她如珠似宝的小女儿又陷入了沉睡。
她的睡颜是多么可爱呀,这样无忧无虑,美好得叫人心碎。
良久后,女王紧紧握住了缪宣的手,她仿佛在祈祷一般,压低了嗓音,颤声道:“他们又要开始了……莫纳……”
“塞西莉亚,也要踏上和我们同样的道路了。”
既然女王已经带着小公主回归了王都,又恰好遇上即将到来的社交季,整个王都中的贵族们都闻风而动,以参加各式各样的宴会为乐。
所谓的社交对缪宣来说没有太大的意义,他更乐意去开发新奇的能力“神恩”,或者深入了解这个充满魅力的世界。
这个国家的首都已经建立了不少高级学府吧?听起来很有意思的样子。
不过缪宣再散漫也有不得不听话的时候,连女王和首相都有身不得己的时候,更何况他这个半退休的亲王?
再加上缪宣也不愿意让姑母太为难,因此总有宴会是推不掉的。
在漫长的人生经历中,缪宣所参加的宴会数不胜数,它们大多数都是一个模样,核心千篇一律,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双腿的缘故,这个世界的要格外别扭。
缪宣发现人们似乎很喜欢把强烈的情绪投射到他的身上,或是同情惋惜,或是警惕排斥,或是幸灾乐祸,他们在用自己的方式揣度他的想法,然后对此深信不疑。
女王也察觉到了这个问题,但她对此也无能为力,只能想办法增加宴会的趣味性。
就比如这一次——由女王举办的晚宴,邀请的群体更偏向年轻人,没有太多的规则,而且在偌大的宫殿中设立了许多娱乐项目。
缪宣在开场时应付过场后就迅速撤离,最后选择了最清净的二楼小厅。
在这个不大的厅堂中,一个剧团正在演绎歌剧,缪宣本来只是想消磨时间,但却发现他们唱得相当好。
剧本很有意思,竟然是是对寓言故事的再演绎,歌颂了尼亚特尔柏传统文化中崇尚的品德,也把一些老桥段演出了新的经典。
这一场歌剧的主角是狮鹫和骏鹰。
狮鹫,神话中的生物,拥有狮子的身躯与利爪,鹰的头颅与翅膀,它们称霸天空与陆地,既是勇气与力量的化身,也是王室的象征。
根据本地的神话与长诗,狮鹫最喜爱的食物之一就是马,两大种族是无法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