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着卫均后腰处的伤口,不再流血了,但还是湿乎乎。
摸了她一手的血,可不跟着一块儿疼了起来。
倒是他超乎寻常的坚强,其实此时想想,他这不就是男人作风嘛。疼也不说疼,毕竟但凡喊了疼,那都是伤面子的。
早先,怎么就没联想到这些?
“这儿都是你的血味儿,我也闻不着别的了。我再去别处寻寻,这个地方,我总是觉着有点儿奇怪。”把自己的手在他袍子上蹭了蹭,都是血,也不能蹭到自己身上。
“不许乱走,本王再歇一下。”卫均抓住她的手,他的手微微粗糙而又温热,被抓住,心头都跟着一紧。
依稀的能看得到他的脸,他是闭着眼睛的,看起来好像有些坚持不住了似得。
他一这样,鹿元元可不有点儿担心,另一手覆在他额头上,又反手摸了摸自己的脑门儿,“你不会发烧了吧?发烧可不是好事,伤了你的东西也不知道有多陈旧,我闻着就是生铁的味儿。这若是生了铁锈,你可能会破伤风的。”若是破伤风,那就危险了。
“无碍。”他还是那句无碍,并且在同时更紧的扣住她的手。
“不行,你别强撑着。你随身带没带药?不然的话,吃点儿我的药?”说着,她就打算把自己的药拿出来给他吃,管它有没有消炎的效果呢,吃点儿也占个心理作用啊。
“给本王一颗糖。”卫均睁开眼睛,看着她跪在自己旁边儿着急的样子,倒是弯起了唇角。
看了看他,鹿元元随后把糖拿出来,捏了两颗,塞进了他嘴里。
“我就挪到那边儿上看看,闻闻,这地儿,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奇怪的味儿。不像活物,又不似死物,但凡是个生命,其实都有生命的味儿。我这么说,你可能不懂,但我懂。你说这才是真正的雀栈,我觉得是对的。”这个雀栈,里面肯定藏着万辅人要找的什么。或许是人,或许是物,不管是什么,必然举世无双。
她如此说,卫均再也说不出什么,只是看着她,眼睛都不眨。
他不再说话,鹿元元也慢慢的站起身,但不太敢站直。猫着腰,一手摸着石壁,转过身去,顺着来时的路往回走。
刚刚卫均是带着她拐到这条路上来的,虽没有多宽敞,但并行三四人还是不成问题的。
手触摸到的石壁十分光滑,摸着手感像大理石。
其实他们俩一共也就拐到这条路走了不过十几米开外罢了,并不远。
慢慢的挪到了边缘拐角,她就停下了。卫均身上的血味儿淡了,钻进她鼻子里的空气也能让她分析出更多来。
那种若有似无的,奇怪的味儿,更类似于游动的蜡油。不过,那蜡油里,又添加了些什么动物油脂,所以,钻进鼻子里,才会有那种腻的感觉。
当然了,这只是她在脑子里想出来的近似的气味儿,这味儿肯定不是来源于蜡油。
脑袋探出来,左右都看了看,这才发现,这里的路好生奇怪。
好多好多的十字路口,眼下她所在的,也算是个十字路口,对面,有一条一模一样的路。
应当延伸出去很远,光线幽幽,看不太清楚。
再之后,就是安静了,特别的静,一时间,静的好像只剩下她自己一个人了。
看完了,她就把脑袋缩回来了,转过身去,打算再回到卫均那儿。
哪想,她就那么转过身,却忽然发现,视线所及之内昏暗着,可是,只是昏暗。
除了昏暗,就什么都没有了,哪还有卫均的影子?
“卫均?”唤了一声,之后她快步的往回走,她也就走出来将近二十步罢了。待得走了二十步,大致就是刚刚他们俩停留的地方,别说卫均了,连血味儿都没了。
她后颈的汗毛都在瞬间竖立起来了,她不信是卫均自己走了把她给扔了,肯定是这路有什么蹊跷。他刚刚流了血,都滴落到地上了,她都闻到的。
可是,此时再看自己脚下这一片地面,什么都没有,血味儿全无。
分明刚刚还闻得到血味儿的,到底是怎么消失不见的?
“卫均。”声音稍大了些,她前后左右的看了看,又往深处走了几步。
差不多十几米开外时,隐约的看见前头就是这条路的尽头,她加快脚步,冲过了拐角。
从这拐角出来,还是一条横向的路,对面也有路,仍旧是一个十字路口。
这里的路,不止诡秘有问题,而且,更像个迷宫。
有那么一瞬间,鹿元元都怀疑是不是这里的石壁在转动,否则的话,卫均是怎么忽然消失不见的?
站在十字路口的中央,她转头朝着各处都闻了闻,单不说她熟悉卫均身上的味儿,他受伤了,血味儿也是浓的盖不住啊。
脚下一转,她顺着左侧的路接着走,她就好像走在一个‘井’字当中,而且是无数个井字拼接起来的。再走出去几十米,左右就会出现两条看起来一模一样的路来。
她走路靠的是鼻子,不是眼睛。但凡只靠眼睛,只会被迷惑的更混乱。
就在她路过一条岔路口之后,她脚步忽然一顿,因为闻到了一些什么,她眉头也跟着一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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