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抑准备把沈辞抱回房间睡觉, 一抬头,才发现轮椅被自己推得太远,够不回来了。
他犹豫了一下, 还是没舍得叫醒沈辞, 也没好意思叫温遥,小心翼翼地把沈辞放下,伸手在沙发扶手上用力一撑,努力把自己转移到了离轮椅更近的另外一边沙发上。
双腿的力量还是很薄弱,但勉强支撑这么一下还是够了的,他顺利地拉回了轮椅,把自己转移上去,再抱起沈辞,回到卧室。
对于他们这十点多就会休息的作息来说,现在已经很晚了,秦抑也感觉到疲倦, 安顿好沈辞以后,自己也躺下来,关灯睡觉。
这段时间他还一直在服用养护神经的药, 或许因为神经在逐步恢复,剧烈的神经痛已经很长时间没出现过了, 大多时候疼痛都微乎其微, 即便不刻意去分散注意力, 也完全能够忍受。
就连今天晚睡,也没引起除了困以外的任何不适。
沈辞早就睡着了, 被他一通折腾,从客厅抱到沙发也没醒。似乎是因他偷偷摸摸的亲吻,以及身边充斥着秦抑的气息, 这天晚上沈辞做了个很有颜色的梦。
在梦里,他就觉得这一切不太真实,秦抑刚说完结婚前不碰他,不可能这么快就食言,于是他意识到了自己可能是在做梦,可怎么也醒不过来,或者说潜意识中不太想醒,一直到第二天早上。
沈辞一睁眼,就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他迷迷糊糊地望着天花板愣了一会儿神,奇怪的感觉更强烈了,某处似乎有点不明原因的潮湿,很难受。
像是意识到什么,大脑突然清醒,他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掀开被子低头一看,仅剩的几分睡意也全部惊飞,克制不住地发出一声“啊”。
随即他慌忙捂住自己的嘴,回头一看,果然看到秦抑被他吵醒了,带着些鼻音地问:“怎么了?”
“没……没事,”沈辞像是干坏事被抓到一样,脸颊迅速烧了个通红,慌慌张张地下了床,“去个厕所。”
秦抑看着他这奇怪的反应,已经猜到发生了什么事,心说不就是梦遗吗,有什么好大惊小怪,见他直接要去洗手间,好心提醒:“自己拿衣服啊。”
沈辞脚步一停,脸上的热度直接烧到了耳根,整个人尴尬得差点原地去世,飞快冲向衣柜拿了干净衣服,然后躲进洗手间。
秦抑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刚刚早上六点,还没到起床的时候。
他缓慢地翻了个身,看到洗手间的灯亮了很久才熄灭,水声终于停止,沈辞轻手轻脚地从里面溜了出来,小心翼翼地爬上床,往秦抑这边瞄了一眼,好像想看看他睡着了没。
秦抑并没睁眼,只低声问了一句:“被子用换吗?”
沈辞被他吓了一跳,慌忙往被子里摸了摸,结巴道:“没……没蹭到。”
“那再睡会儿吧。”
沈辞哪还睡得着,简直尴尬得无地自容,犹豫了好半天,才重新躺下来,背对着他把自己蜷成了一团。
秦抑主动往他这边靠过来,又问:“做梦了?”
沈辞浑身一僵,瓮声瓮气地应了一声:“嗯。”
“梦到我对你做了什么?”
“……”
沈辞没敢回头看他,小声道:“别问了,反正……你又不会真的对我做点什么,还不准我做梦了。”
秦抑沉默片刻,再次向他靠近,伸手轻轻揽住了他的腰:“再等等吧。”
沈辞就知道他肯定要说再等等,情绪也没太大波动,脸上的热度终于渐渐冷却下来。
这么短短的十几分钟,梦里的情景已经在逐渐忘却,不像刚醒来时记得分明,但还能依稀记得一些少儿不宜的画面,真实得好像亲身经历过。
沈辞忍不住用被子蒙住自己的脸,心说做那种梦还被发现,也太丢人了吧。
忽然他转过身来,小心地问:“哥哥,难道你就没有……没有这种情况吗?”
“有啊,这不是很正常?”秦抑奇怪地问,“温遥难道没对你进行过这方面的科普?”
“……我不是说这个,”沈辞也不知道话题怎么就被他歪到性教育科普上了,忙拉回来,“我是说,既然你有的话,我怎么从没见过。”
“那必然不能让你发现。”
沈辞:“……”
还真是奇怪的自尊心啊。
秦抑看着他这不服气的表情,再次好心地说:“如果你真的很有需求的话,我可以帮你。”
沈辞没懂:“帮我什么?”
秦抑冲他伸手。
沈辞看着他那修长白皙的手,几秒钟后终于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脸上才退下去的热度又烧了起来,一把拍开对方的手:“你还是别说话了,睡觉吧。”
好好一双弹钢琴的手,居然拿来做那种事!
秦抑只好收回手:“好吧,睡觉。”
新一次的试探也以失败而告终,沈辞彻底放弃了,他实在是搞不明白秦抑到底有什么“婚前不可以发生x行为”的道德感,但也只好尊重他,暂时不再提起这件事了。
高三的寒假总是非常短暂,沈辞才觉得过完年没多久,就又要开学了。
他还是很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