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真饿了,她三两口就吃完了手里的三明治。
果酱黏在她的指尖,玉疏桐也不浪费,伸出舌尖舔了舔,小猫似的。
慕子羡忽地笑了。
他把手里还没动过的三明治送到玉疏桐面前,问道:“还要吗?”
“不用了不用了。”玉疏桐有些不好意思,“子羡哥你吃吧。”
她拒绝了,慕子羡也不强迫她。
青年咬着手里的三明治,他吃得很慢,慢条斯理地,看着就让人觉得很优雅。
玉疏桐没事做,就撑着脸看着窗外。
房间的窗帘是拉开的,窗外的雨仍是毫无休止地下着。
也不知道这场雨究竟要下到什么时候。
不知怎么的,看着窗外连绵的雨幕,玉疏桐心里忽然涌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这场雨一口气下了三天三夜。
直到第三天的时候,天色都是阴沉沉的,雨水不住地往下淌着。
那些发烧的军人也没有一个醒来,非但如此,原来还算健康的幸存者中也开始出现了发烧的人。
这种现象让每个人心里都惶惶的,很是不安。
终于,在晚上大家一起聚在餐厅吃饭的时候,有人提道:“我们都已经在这里呆了三天了,是不是该走了?”
说话的是个男人,小平头,大概三十多岁,戴着副眼镜,一身商业精英的打扮。
对他这个提议,有人蠢蠢欲动,有人无动于衷。
男人的眼神将四周环顾了一圈,继续道,“你们看,我们住在旅馆里,虽然是吃好住好的,外面也有门挡着,但是这就好比养在羊圈里的羔羊,外面的怪物会被我们吸引过来,一天比一天多,要是有一天,大门被那些怪物闯进来了,我们就是真的生不如死了。”
男人的声音很有磁性,当他把这段话娓娓道来时极具煽动力,让人不由自主地就随着他的话幻想到了他所说的一切,忍不住就打了个寒战。
“那、那我们怎么办!”有女人小声地啜泣了起来,“那些当兵的都病了,就我们这些人怎么走?还不是一样被那些怪物吃掉。”
“我们可以问那些军人借些枪啊。他们不是军人嘛,那保护我们是理所应当的,何况我们就是问他们要几把枪而已。”男人的眼中闪过野心和狂热,“等我们拿到枪,我们就可以自己走了,让那群没发烧的军人留下来保护发烧的军人好了,我们还替他们省了事。”
玉疏桐光是听着,都觉得自己从未遇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这话说的这么好听,这些军人是你谁啊,凭什么你说让他们给枪,他们就得给?
还让没发烧的军人留下来照顾发烧的,这根本就是打着要抛弃他们的主意吧。
然而还真的有人同意了男人的提议。
一个穿着白T-shirt的中年男人最先站起来,还拉着坐在他旁边的女人,说道:“行!我们跟着你走!”
男人对他们笑了笑,伸出手来:“那就欢迎你们加入了,我是江帆。”
“我叫谢建国。”男人拉了拉身边的女人,“这是我老婆葛庆兰。”
有了出头鸟,之后也不断地有人站起来,说是要和江帆一起走。
看着走的人多了,原本坐在位置上不吭声的人也开始着急了起来,思索着要跟哪一边。
到最后,几乎有大半的人都决定和江帆一起走,仍坐在座位上的除了玉疏桐一群人外,也就三三两两地只剩下几个,大部分都是老人、孩子和女人,正值壮年的男人只有四个。
在这些坐着的人里,玉疏桐还看到那个和她换牛奶的女人和她的孩子。
军人和幸存者是分开吃饭的,黄思雨和黄今没下来,现在在场的都是普通人。
玉疏桐就这么冷眼看着,完全没有挽留他们的想法。
走哪条路都是人自己选的,她没有理由,也没有权利去让他们改变什么。
……当然,她的真心话是不想和这种随时可能因为别的什么抛弃队友的人一起走,谁知道什么时候他们就在背后捅了她一刀子。
然而她不说话,江帆却把目光投向了她。
“这位小姐,你不和我们一起走吗?”
完全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被突然点出来的玉疏桐:“……啊?”
“这里很危险。”江帆看着她,脸上做出关切的表情,“你看,你带着两个老人,还有一个残疾的哥哥,要是继续留在这里,到时候那些怪物闯进来了,根本跑不掉,还是跟我们一起走吧。”因为两家人离得近,所以顾业平和慕子羡也被江帆当成了玉疏桐的亲人。
被直白地点出了残疾,慕子羡脸上也不见什么太大的变化。
他就像是什么也没听见似的,只低头吃着自己面前的面条,但玉疏桐却听见他轻声对她道:“他应该是看见你的异能了。”
玉疏桐救下君澈的时候,行动并没有多少隐蔽,被人看到也不奇怪。
她立刻就明白过来了江帆为什么会特意问候她的原因了。
她耸了耸肩:“不好意思,我们不打算走。”
江帆脸上的表情当即一僵:“你们不走?这里可是很危险的?你还小,这种事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