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遥:“你说,我不会再拿剑指你。”指了两次没用,她就知道这家伙不怕死了。
祢在洲:“比大小。听闻谢师弟天赋异禀,我就想长长见识,是不是比我还要天赋异禀……”
姜遥咬牙切齿:“淫言媟语!”
祢在洲:“这就淫言媟语了?那师姐咬着我不肯放算什么?”
姜遥:“……闭嘴。”
她立刻想到那天拿剑指他的时候了,他竟然说什么“要是我死了,等会你就只能把我小兄弟扶起来自己搞了”。
粗鄙不堪极了!
后来。
后来药性发作,她抵不住了。
一想到这个,姜遥脸上都开始发烫,这么多年,都没人对她这么粗鲁过!也没人当着她的面说过这等淫言媟语!
所以——
祢在洲被剑指着,一步步走出屋外,看星星去了……, ,887805068
姜遥施了个除尘诀,才坐下,端着内门弟子的架子,冷冷淡淡道:“我只是暂时落魄,只要你听我的,以后自然有你的好处。”
话音刚落,便听祢在洲扑哧笑了一声。
姜遥看向他。
只见祢在洲笑着向她作揖:“一定!姜师姐说什么我当然听什么,毕竟——我已经是姜师姐的人了。”
他笑起来嘴咧得很大,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齿,没心没肺又没羞耻心的样子,看起来还蛮开心的。
如果没有后面那句拖长了音调的话,姜遥顶多觉得他这灿烂的笑容太刺眼——像他这种连外门弟子都不算的杂役遇到这种事情,当然要笑开了花。
但后面那话一出口,姜遥隐隐觉得他像是抑制不住得意的心情,要一遍遍强调两人才发生过的事情,像在笑话她?
姜遥深吸了一口气,想想黎天舜的脸,把一剑了结他的冲动给压了下去:“以后不要说你是我的人。”
祢在洲歪了下脑袋:“那说‘姜师姐是我的人’?”
姜遥冷眼看他。
“姜师姐,这事没什么好害羞的,” 祢在洲像是怕她突然发难似的,一连退了好几步,到了门口,“我先去浇水了,屋里的东西你随便用,不用客气!”
他说完就跑了,还伴随着不加掩饰的笑声。
姜遥觉得自己的本命剑蠢蠢欲动。
一扫袖,准备打坐,平心静气。
不料,那家伙又折了回来,靠到窗户口边上,喊了一声:“师姐?”
姜遥已经懒得计较他突然只喊“师姐”了,只侧过头来问:“还有什么事?”
祢在洲:“别动气,容易走火入魔。”
姜遥:“……”
他在,她才容易走火入魔!
祢在洲回来很晚了,星星已经挂在天空了。
回来他没掌灯,只喊了一声“师姐”。
见她没回应,衣服都没脱,就往床上爬。
被姜遥一掌推了下去。
姜遥嫌弃得很,心想这个杂役邋遢极了,屋里乱七八糟,上床连衣服都不脱!
她的小师弟是谢乘云那般的风流,师尊是挽蘅仙君那般谪仙,连未婚夫也是丰神俊朗的模样,都是仙人般的风骨。
对比之下,祢在洲简直不堪入目。
如果不是一张脸能看,实在没有半点优点,连头发都透着粗野的性子。
竟然妄想和她睡一张床!
祢在洲站起来,开始窸窸窣窣的,像是在脱衣服。
姜遥立刻坐起身来,警惕道:“你干什么?”
“脱衣服啊!师姐赶我下床一定是嫌弃我没脱……”
黑暗中,冰凉的剑抵上了祢在洲的脖颈。
姜遥的声音冷如冰剑:“你只是一个杂役,当真以为能和我修成正果?再警告你一次,收起你的妄想,否则不会有好下场。”
祢在洲缓缓地退后,却说:“师姐,要是我死了,你就得给黎天舜做炉鼎去了。”
姜遥:“你死了,我可以再找个更听话的杂役。”
祢在洲躲到角落里坐下了,幽幽叹了一声“师姐啊师姐!”
姜遥没理他。
许久之后,祢在洲:“师姐,你为什么选谢乘云,却不选兰衡?”
姜遥:“我师尊的名讳不是你能喊的。”
祢在洲:“哦。”
祢在洲换了个词,继续问:“请问师姐为什么选谢师弟,却不选挽蘅仙君?”
姜遥随口胡诌,好叫他别妄想:“我倾心于谢师弟。”
祢在洲似乎是顿了一下,然后在黑暗中长长感叹了一声“哇!”
姜遥:“……”
祢在洲叹完就没音了。
姜遥也问起他来:“你去寒潭做什么?为什么从潭底冒出来?”
祢在洲:“我啊,捞鱼,想吃鱼了。”
姜遥一时间不能确定是不是该相信他,因为他真里假,假里真。但这大概率是假的,她只冷哼了一声:“不愿意说我也不会逼你。”
祢在洲又叹了一声:“说出来怕你又拿剑指我,虽然知道师姐不会杀我,但我怕师姐手抖。”
姜遥:“你说,我不会再拿剑指你。”指了两次没用,她就知道这家伙不怕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