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宁的脸慢慢红了，他眼睛里带着痴迷，很羞怯地靠近了一步，倚在门上说道：

“谢寅，可以让我摸摸么？”

谢寅：“......！！”

......

......

“可是我真的很想摸。”

“我还想把他画下来。”

沈宁四肢舒展地躺在床上，他手机扔在边上，还开着语音聊天。

“你们都不知道，他的身体有多漂亮。”

“瘦劲精悍的线条，不是那种壮汉夸张的肌肉，却是那么的饱满又锋利，肩颈线条就像是弓弦上那根还未曾拉满的弦，如果你不曾见过他底下的身体，都无法想象它所蓄积的力量。水珠从他颈部凸起的喉结滚落时，我就像看到了太阳神的光芒化作巨大的雨瀑，奔腾倾斜下来......”

“好了好了。”俞静雁在电话那头喊停：

“你再说下去，我不保证明天移动会不会报警抓我们。”

庄云琢：“没关系，我会保你们的。”

俞静雁：“这不是重点好么？”

俞静雁转向沈宁问道：“所以呢，你想怎么样？”

沈宁一脸认真地说：“你说，如果我邀请他做我的模特，他会不会答应？”

庄云琢：“全脱光那种么？”

沈宁：“半脱我也是可以接受的。”

庄云琢：“直接去问，不行就加码，我不信这世上有钱搞不定的事。”

俞静雁：“庸俗。”

沈宁：“谢谢，我会了。”

俞静雁：“！！！”

沈宁挂断了语音，在床上辗转反侧深入思考了好一会，最终还是发了个信息过去：

【沈宁：谢寅你睡了么？对不起，我刚才太唐突了，我只是想要表达，你的身体真的很好看，

希望你不要因为我迷恋你漂亮的身体而生气。】

正准备睡觉的谢寅：“......”

主人家（男）言语骚扰家里保姆（男）的事，放到网上不知道会掀起怎样的波浪，但总之，在现实生活里，在沈宁的小小房子里，还没有人对此有太大的反应。

就是第二天沈宁盯谢寅的目光让谢寅有点吃不消。

谢寅在扫地，沈宁盯着他。

谢寅擦桌子，沈宁盯着他。

谢寅去厨房准备午饭，沈宁盯着他。

到他吃过饭进去洗碗的时候，谢寅终于投降，看向沈宁道：

“你有什么事么？”

沈宁一字一句发音清晰地说：“我想请你当我模特的事情，你考虑得怎么样？”

谢寅微微一愣，道：“什么模特，什么时候？”

沈宁也愣住了。

“啊，就是昨天你把我扔出门外前，我问的‘可不可以当我模特’。”

谢寅完全没把他昨天（面对面）的最后一句话放在心里，毕竟他那个时候的状态实在太奇怪了，什么人才会又害羞又大胆，又胆怯又兴奋地伸出手，说要摸同性的身体啊。

谢寅回忆起那个画面就觉得怪异，也幸好自己的这个不通俗世的金贵小少爷奇怪的地方太多了，昨晚那件事情也没让他细想（就是最后那个短信挺可怕的）。

只是：

“抱歉，我不喜欢自己被人观赏。”

“那我就不给别人看了！”沈宁迅速抓住他话中漏洞，睁大着赤诚的眼睛说：

“我只私下练习，绝对不给别人看，好不好？我会给你很多钱的，市面上人体模特的两倍价格好不好？”

这不是价格不价格的事，谢寅皱眉道：

“我不......”

沈宁没仔细听他的话，一鼓作气地劝说他：“人体模特是很普通的事情，我们要用开放的目光看待这件事。”

谢寅道：“我很开放，我只是不喜欢当模特。”

“真的不行么？”沈宁做出最后的挣扎：

“那我不摸也不行么？”

好家伙，所以你原定计划里还有摸的是么？

谢寅发现自己对着面前的青年无法说出重话，明明这个人比自己还要大5岁，明明是个成年人，是个动不动就说出“身体”，“漂亮”“给你钱”，“摸”这些词汇的人，但他就是没办法。

为了防止自己真的会被他哄住，谢寅倒退一步，斩钉截铁地说：

“不行。”

青年的眼神刹那黯淡了下来。

因为这件事，沈宁肉眼可见地低落了好几天，直到一个礼拜后，连续了一礼拜的阴雨天气转晴，他的心情也才渐渐好转。

这会儿已经是十一月中了，回暖的天气秋风和煦，作为万能保姆的谢寅收拾了东西，和沈宁一起去公园野餐。

或许是因为这时是各种花草再次绽放季节，公园里面有不少人，三两散开，有的带着毯子，还有的带着简易帐篷。谢寅把毛毯铺开，手上的保温杯稍稍拧开一点，递给沈宁。

谢寅自制的饮料里加了花茶，味道酸酸甜甜，虽然喝起来有点奇怪，但据说对身体好。沈宁一口一口抿着花茶，看谢寅把吃的喝的都拿出来，还有他的画架和画板。

沈宁解开了头绳，让自己呼吸在深秋自由的空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