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正觉站在他面前,神色恭敬:
“这是学校那边人看到后发给我,现在已经安排人在删贴了。”
“发帖人查得到么?”
“已经锁定目标了。不知道谢总还想怎么处理。”
谢寅把手机往桌子上一扔,道:“这张照片你发给展白,这是他家酒店,安保要他们自己做。”
“是。”
“下去吧。”
邵正觉走出办公室,谢寅又撇了一眼暗下屏幕手机,自他上一条回复后,已经好几个小时没有新短信进来了,男生毅力应该不止如此,但若说是因为论坛帖子事情影响到了他......
他并不是那么脆弱人。
唯一可能就是,他只是一时兴起,并未认真。
谢寅摇了摇头,抛开脑子思绪,正要回归工作,刚刚走出办公室没多久邵正觉去而复返,他冲冲推门走进,连简单报告都没打一声。
“谢总。”他快速道:
“收到医院来电,沈先生急救入院了!”
这一瞬息,谢寅有些许恍惚,他心里甚至生出了一个极为荒唐念头。
——沈宁该不会是因为被他多次拒绝,想不开割腕自杀了吧?
......
......
虽然下午好像当众出柜了,沈宁生活基本没有任何变化,下课之后他照常吃饭回寝室,就是他两个室友每次看到他都一脸哀怨,整得沈宁跟个抛家弃子渣男一样。
论坛那个帖子也很快不见了,这件事就像大学四年生活中发生过所有小事一样,短暂来过,又很快随风而逝,不留痕迹。
傍晚时分,正是学生们一天之中最悠闲时候,沈宁室友去操场打球,他们随口叫了声沈宁,当然沈宁是不会去。但这并不代表他毫无运动,篮球场离男生宿舍楼很近,沈宁回寝室换了条运动裤,下楼先去做了会伸展运动。
他站在沙坑边,旁边小操场上篮球经常滚到他脚下,他随手扔过去,在旁边饶有兴致地看着。
张硕邀请他:“一起打?”
“不了,我体力差,打不了球。”
“真不打?”
“真不打。”
“嗨。”张硕说着就带球跑了回去,经过江浩身边时候,江浩问他:
“沈宁不过来?”
“不过来。”
“他那身体到底什么毛病?”
“不知道,不过毛病是真有,要不然用得着每天戴口罩手套么,整跟间谍一样。有时候我看他晚上上课都好像撑不下去一样。”
“记得他好像说过自己有哮喘。”
“不是吧,那真不能打球了......”
沈宁慢悠悠地绕着操场外圈走,脚步慢慢加快,最终小跑了出来。但是今天情况不是很好,他才跑了两步,眼前就忽然昏暗起来,胸口莫名难受。
江浩:“说起来上次打球我还借用了他运动裤,后面洗了还给他,不知道他看到没有。”
张硕:“嗨,没事,就这种小事。”
“喂,你们两个,别老是说话,传球啊!”
——
心脏仿佛僵硬般感受不到跳动,空气无法从喉管吸入,沈宁猛地跪倒在塑胶跑道,用力地捶打地面。终于有人发现了他异常:
“沈宁,喂,沈宁,你怎么了?!”
视线最后,他只看到几只慌慌张张朝自己跑来脚。
......
......
走廊尽头,随着电梯门打开,一个男人快步跨出,稍做停留,顺着墙上标记向右转入走廊。
他在一个墙上写着号码门前停下,伸手大力推开门。
病床上男生蔫答答地看了他一眼,就有气无力地低下了头。
谢寅走到窗前,拉开椅子坐下。
“怎么回事?”
沈宁:“......”
沈宁皱巴着脸,总觉得这场景似曾相识。谢寅在说完这句话后怔了怔,看着男生好似沉思脸,也略微感到怪异,不过:
“你是怎么把自己搞进医院?”
他语气带着不明显责备,就好像从前看着自己早上好端端出门上学,下午就接到医院通知爸妈,沈宁胸口微微一动,抬起脸道:
“不小心皮肤沾到过敏源了,就发作住院了,好难受啊。”
谢寅声音又冷又硬地说:
“难受就不要这么不小心。”
沈宁咋舌,不愧是谢寅谢总裁,一点都不体贴人。能把他和老爸老妈联想到一起,也是自己脑子有病。
现在时间是晚间七点,今天又不是周末,一般这个时候,谢寅不是在公司加班就是在各种应酬,距离他醒来给邵正觉打电话不过四十来分钟,算上下班高峰期路况,可见他是听到消息立刻来了。
为了这份情义,沈宁还是颇受感动。他见谢寅冷着脸不说话,心里也有些不好意思,只能随意找个话题打破僵硬气氛:
“谢先生是接到我电话就立即赶过来么?”
“这么紧张,不会是以为我被谢先生三番两次地拒绝,想不开割腕自杀了吧,哈。”
他“哈”字刚刚落下,就看到男人一脸冷漠地看着自己,那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