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玻璃看着远处庭院里风景。
他对自己包养人是个惹事精事实已经有了一定了解,但这个人行为依然在不断刷新自己认识。
谢寅忍住叹息**,依旧气定神闲地回答:
“他怎么会找得到我麻烦呢?就算是他父亲,也不可能单单因为我人打了他儿子就来质问我,不过——”
他话头一转,冷酷道:
“你,我就不知道了。”
很好,沈宁已经能想到林从柏醒来后冲到学校将自己暴打一顿,或者先摁在床上暴打一顿再进行另一种正常意义暴打画面了。
再一次,他为自己身份感到悲哀,为什么高高在上生来就在罗马不是“沈宁”,而一定要是“谢寅”呢?如果他们换一个名字,是不是一切都会变得不同。
他沉下气,变动语气,小心翼翼地说:
“谢先生,你会帮我,对么?”
电话那头忽然沉默了下来。
沈宁心中慢慢升起不安,谢寅确是没有必要为了一个小情人得罪同行。他可以,但没必要。夜色沉寂,偌大娱乐会所犹如一座牢笼,外头震天嚎叫和音乐偶有传入,包厢里暖气开得很足,青年心却渐渐冷了下来。
过了良久,久到沈宁都觉得那边是不是人都走了,只是意思意思没挂电话,一个男声再次响起:
“我为什么要帮你?”
青年目光骤然一亮。
“那当然是因为——”
“谢先生,我是你情人啊。”
青年语气笃定,嗓音却软软糯糯,宛若撒娇:“我那么爱谢先生,谢先生也喜欢我,怎么会允许别人碰我呢?”
谢寅嘴唇微微勾了勾,这个人,很聪明。
青年继续说着:“谢先生,我会永远,乖乖听你话,救救我,好不好?”
永远,乖乖,这几个词听着不错。如果这世上有商人守则,那么这几个词一定会被摆放在“永远不能相信词汇”栏目里,并且高高挂起,供世人敬仰。
不过现在商人谢寅更想去拯救他“情人”,毕竟,他们那么相爱,毕竟他从来不喜欢别人碰他东西。
“林从柏是林家最宠爱孩子,如果不能一击即中,只会徒惹麻烦,对你对我也是,你最好有一个足够我对付林家理由。”
理由是么?沈宁咬着唇,肮脏商人竟然也需要“大义”来推动自己实施卑劣商业倾轧行为,他还以为他们跟电视上演一样,弱肉强食就完了。
过了一会,他深吸了口气,说道:
“谢先生,我会给你‘理由’。”
“谢先生,我先挂断电话,等我微信消息。”
那边忽然挂断了电话,谢寅眉头微蹙,神情中看不出情绪。他从窗边走到沙发上,在沙发上静静等待了五分钟,这几乎是他自己“明示”给沈宁意思,但意外,他并没有感到很愉悦,反而有种自己东西被人觊觎了不悦。
他将之归之为男人劣根性。
五分钟后,手机又嘟地响起。
他屏幕一直亮着,只是移动一下视线就能看到页面上最新信息,在触及那条信息时男人眼底光芒颤了颤。
那是一张照片,照片上青年上半身衣衫不整,脸庞隐匿在手臂后头,仓惶地想要逃离什么东西,一只手握在他脚踝上,手腕上名贵机械手表闪烁冰冷光芒。手掌很大,而脚踝纤细雪白,令人能够轻易联想到,下一刻青年就会被怎样用力地拽回去。
这一整张照片,都是暴力即将实施前奏。
图片下面,还付着一个说明:
【沈宁:谢先生,你觉得,这个理由够么?】
心爱情人被他人侵犯,足以构成一个男人疯狂攻击他人全部理由,不过:
【老板:太暧昧了,明确点,露脸。】
沈宁:“......”
这家伙要求还真多啊。
又过了大概两分钟,又一个信息传递到了谢寅手机上。
青年依旧□□着上身,他白皙细嫩皮肤布满狰狞指痕,身上一块青一块红,因为底下皮肤常年不见天日,透着不正常苍白,反而显得印记愈发清晰,像是被野兽玩弄过无助猎物,肆意在他身上涂抹色彩。
青年满脸惊恐畏惧神色,咬着唇,从破碎眼底流出浅浅水色。
【这张呢?】
真色情。
谢寅面无表情地盯着图片上青年无声流泪眼,有一瞬冲动想要替他拂去眼底水痕。
他冷酷地做着做直观评价:
【老板:可能会被人说是你蓄意勾引。】
沈宁生气了,沈宁出离愤怒了:
【沈宁:他们怎么可以倒打一耙!![怒][怒]】
谢寅:“......”
【这张呢?】
【这张呢?】
沈宁一张张发图片发过来,仿佛是玩性大起了,他还选了各种角度各种体位,还以为自己是在拼微博九宫图。
谢寅一边皱眉一边点击观察这些照片,他阅览照片姿势表情和处理日常工作没有什么两样,眼底不悦却越积越重,直至最后一张照片冲击性地映入他眼帘。
青年犹如一只被撕裂飞鸟,破碎无神地躺在光可鉴人地板上,他眼中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