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议取汗庭(1 / 2)

庶子夺唐 江谨言 1105 字 10个月前

自打唐军夜渡达布河,破了浚稽山大营后,浚稽山已为唐军所有,甚至在唐军伏杀拔灼之后,唐军在浚稽山西北也没有了半分的威胁。

浚稽山,唐军大营,李恪传来了大都督府臣属并各州都督都督,正在营中商讨北伐之事。

“此番北伐,能定浚稽山,多赖众将之功,本王自当奏疏进京,向父皇为诸位请功。”大帐之中,李恪端坐于正中上首的帅位之上,看着帐中众人道。

李恪之言才落,帐中一众文武也纷纷道:“此乃大都督之功,我等岂敢窃居。”

李恪道:“诸位之功,本王已记于功簿,不过眼下浚稽山才破,北伐之事不过十成其一,还远未到叙功之时,日后还需诸将鼎力,再定全功。”

“但请大都督吩咐。”众人闻言,也知李恪之意,齐声应道。

李恪环视了一圈帐中众人,按剑走到了一侧悬在梁架上的漠北地图边,这份地图详尽非常,乃是李恪能巧匠将赵德言赠予他的地图放大拓写而来。

李恪指着这张地图,浚稽山与郁督军山间交接之处,一处标绘了卢山之名的地方,对帐中众人道:“本王欲自东取郁督军山,则必过卢山,卢山乃郁督军山前最后一道屏障,又据地险,薛延陀人必在此设重兵布防,众将可有破敌良策?”

浚稽山同卢山间是一片平阔的草场,一马平川,薛延陀绝不会在此处草场平地驻兵。

而卢山与郁督军山相连,既是郁督军山的属山,又是郁督军山前的最后一道屏障,除非夷男急于同李恪在郁督军山决战,否则必会提前于卢山驻军,阻击唐军北上。

“依末将观之,卢山虽是险阻,易守难攻,但却非大军北上的必经之地,既薛延陀人拒守于东,我们何不绕道向南,自南取郁督军山,待定了郁督军山,擒得贼首后再往卢山,届时群贼无首,卢山传檄可定。”李恪话音才落不久,吕州都督司徒康便当先开口道。

司徒康所言也是个法子,既然卢山难取,便可直奔郁督军山汗庭,只消取了郁督军山,擒了夷男可汗,到时卢山守军便成了孤军,自然不成气候,举手可定。

司徒康所言确也是个法子,只是司徒康之言才落,副帅李绩便站了出来,李绩否决道:“大都督,末将以为此事断然不可。”

李恪看着李绩,问道:“副帅可是有何异议?”

李绩回道:“卢山虽非浚稽山通往郁督军山的唯一一路,但卢山却是夹在浚稽山与郁督军山间的要道,我等若不顾卢山,直接绕道往郁督军山,非但后军不稳,粮道也有被截断之危,若是粮道一断,我大军便成了空悬漠北的孤军,届时危矣。”

李绩乃是老帅,用兵多年,行军不失稳重,司徒康所言虽可避眼下之难,但却埋下了祸根,李绩自然不会允准,而李绩所言,倒也正是李恪所担忧的,孤军深入,自置于险地,绝非兵家所为。

司徒康听着李绩的话,看着李恪似乎也颇为赞许的样子,心中有些急了。

此次北伐,这是司徒康第一次向李恪进言献策,可他方才开口,都不等得李恪表态,便被李绩否决,日后李恪又如何再高看他一眼?

司徒康明知李绩威望深重,但事关自己前程,也还是出口争道:“副帅所言恕末将不敢认同,凡两军交战,哪有十拿九稳的,当年药师公北伐,若非用险,又岂会有恶阳岭之胜,大败突厥呢。”

司徒康所言,倒也有他的道理,也正如李世民私下同李恪聊起的那般,李世民曾同李恪谈及河东诸将,给李绩的评价便是“用兵稳重,不至大败,亦难大胜”。

李恪听着司徒康的话,心里也有了些想法。李恪不想和占着地利的薛延陀人死磕,不想拿麾下儿郎的性命堆积来这场胜利,而奇正相辅,本就是李靖用兵的精髓,也是李恪近来读《六军镜》的最大所得。

李恪手指着地图,突然开口道:“若是本王以大部人马取庐山,缠住卢山守军,以障眼法骗住郁督军山,而后遣精锐取道于南,奇袭郁督军山,可否?”

李恪之言入眼,大帐中的众人也是一顿,李恪所言倒是出了他们的意料。

两军作战,而且已经打到了敌军牙廷之外,正是寻机决战的时候,在这个时候分兵本该是兵家大忌,但李恪不是司徒康,他的话是不可随意驳斥的。

正因李恪之言不便随意驳斥,故而众人也都放在心中细细想了想,可想着想着,众人发觉李恪所言似乎也不无道理,论风险比司徒康所言更要小些,但若是能成便是定鼎之功。

还是李绩道:“大都督所言甚善,只是若只以少部精锐袭取郁督军山是否风险过大,若是不当,恐怕受内外夹击。”

李恪道:“副帅所言在理,但若是袭取郁督军山,兵力也不宜多,若是多了恐怕薛延陀警觉,不易成事,而且...”

李恪顿了顿,指着地图上西北金山的位置,笑道:“而且谁说本王没有援军了?”

李绩听着李恪的话,哪里还不知道李恪的意思,李绩问道:“大都督说的可是西面的大度设和西突厥部?”

李恪道:“不错,本王大举北伐,薛延陀金山防卫势必松懈,这便是大度设和西突厥破薛延陀金山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