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算个什么东西?
秦王子楚脑子嗡嗡作响,这轻飘飘的一句话好似一个响亮的耳光抽在他的脸上,将他所有的尊严和骄傲都抽落在地,然后再狠狠踩踏上几脚,最后将之彻底碾碎在尘埃里。
秦峦又仔细扫视了一圈大殿里的所有人,华阳太后、夏太后、云梦王后、夫人赵姬、夫人韩国公主、公子成蛟、王公贵胄们的夫人等后宫女眷们都在,唯独缺少了自家女儿和外甥,还有弟弟看中的那个公子政。
秦峦眼神锐利到几乎要嗜血了,他一字一句加中语气问道:“我家孩子呢?!”
公子缯眼珠子转了转,火上浇油道:“公子政不受人喜欢,跟他一起玩的孩子自然也跟着受欺负,现在,指不定已经被谁在什么地方给做掉,估计尸体都生蛆了吧哈哈哈。”
说罢,他还意有所指的看向被华阳太后护在身边的公子成蛟和唇色殷红的不正常的秦王子楚。
意思很清楚,秦王子楚要立依附于华阳太后的公子成蛟做太子,所以先做掉了跟秦峦和秦鱼亲近的公子政。
宗正胜忙站出来骂道:“你这逆贼满嘴的胡说八道,公子政和他的伴读们都活的好好的......”
公子缯:“哦,那他们人在哪呢?”
宗正胜哑口无言。
这几天他都忙着去捉拿吕不韦去了。他原本以为捉拿一个吕不韦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结果,这个狡猾的吕不韦好似提前知道自己要被推出来拿命给所有人泄愤一般,四处躲藏,总是让他慢了一步,捉不到他。
宗正胜原本是打算好好照顾公子政这些小朋友的,结果,他一个没看住,人就丢了。
宗正胜没忍住去看秦王子楚,孩子们在自己的宫室里待的好好的,怎么突然就不见了呢?该不会真的是......做了什么吧?
秦王子楚眼前阵阵发黑,他强自忍着屈辱,狠狠道:“跟寡人没关系!”
公子缯:“啧,自己的孩子说跟自己没关系,子楚,你这个君父做的,可不怎么样啊。”
秦王子楚反唇相讥:“你的君父倒是很负责任,早早的丢下你这孽障来祸乱我秦国。”
骂人骂到痛点上,结果就是面目狰狞的公子缯,在所有人意料不到的情况下,怒吼着一个箭步冲上来抬剑就刺。
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包括秦王子楚。
等有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呼喝着“快救大王”的时候,公子缯已经大笑着将剑拔/出,迅速后退了。
但也没退几步,就被秦峦飞起一脚,当胸踹飞了出去,撞到合抱的巨柱之后才软绵绵的滑到地上,不知死活了。
“主君!主君!快救主君!!”
好么,这也就眨眼的功夫,三方领头人就倒下了两个,剩下凶神恶煞的一个,谁都不敢直面其锋芒。
秦王子楚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他觉着自己胸膛上像是漏了一个大洞,呼吸进身体里的空气总是不够用的,让他憋闷非常
。
然后就是痛彻心扉的疼,他想,他这就要死了。
他不想死,他还没完成即位礼,坐上王位统御万民呢,他怎么能死呢?
他的身边围着许多的人,说话的、叫喊的、哭泣的,在他耳边来了又走,走了又来,明明灭灭的,一会清楚一会朦胧的,总是听不真切。
一直为他调养身体的扁鹊用力的按住他破了洞的伤口,大把的药粉撒上去,填补他胸膛上被刺破的窟窿。
他用力的抓住这位年富力强的扁鹊的手,用力道:“救...救我......救救寡人......”
可惜,这位他看重的医术高超的扁鹊被人从背后拎着衣领扯了出去,一只沾着血水的脚踏上了他的胸膛,碾了碾他胸膛上的伤口,如从地狱里爬上来的恶鬼一般森森然问道:“我再问一遍,我家孩子在哪里?”
秦王子楚痛苦的将要晕厥过去,但身体一阵阵的疼痛又将他的理智给拉了回来。
云梦王后扑在秦王子楚的身上,双手用力的去掰秦峦的脚。
秦峦流转视线,对上一张梨花带雨的脸,脸的主人哭道:“我知道孩子们在哪里,你放开大王。”
秦峦盯着这张不甚美丽的脸,眼睛里有浓黑的墨在晕开。
云梦王后仰头直面他的视线,面上慢慢爬上惧怕之色,但她去掰他脚的手仍旧在用力,她直面他视线的脸也没有哪怕一分的移开。
三息。
两人就这样对视了三息,于云梦王后来说,好似三个世纪那么漫长。
秦峦将脚移开,只一个字:“说。”
云梦王后先叫道:“扁鹊,扁鹊......”
被扯了个屁股蹲的扁鹊忙连滚带爬的爬过来,继续给秦王子楚救伤。
将秦王子楚交给扁鹊之后,云梦王后才抹了把脸,站直了身体,对秦峦道:“叛乱发生的时候,我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