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们都不愿意看到娇娇有半点差池。
她们送来的伴手礼也很简单,一眼望去,全是保妇人平安生子的巫符之类的,不管有没有用吧,总归是个心意。
秦氏娇嬴会缺财货吗?
那必然是不能够的,人家缺的是你的那份交好的心意,人来了,就成了,礼物不礼物的,都是次要的。
云姬不请自来,在蒙家大门口,与秦公主叔嬴碰了个对脸。
秦公主叔嬴,先王稷的第三个孩子,没有名字,只有排行。
不是说先王稷不重视秦公主,所以没给取名字,相反,她是随着悼太子和秦王柱排号,为先王稷的第三子,地位等同秦公子,所以才以叔称之。
秦公主叔嬴,没有取其他名字,恰恰说明了先王稷对这个唯一的女儿的珍重。
当然,叔嬴出生的时候,先王稷可不知道,她之后就再没有其他孩子出生了,所以久而久之,叔嬴也被叫做季嬴,意味这位秦公主是先王稷最小的孩子。
不管怎么说,这位在同辈中身份贵重无敌的秦公主,在秦国,都是无人敢惹的存在。
你看,当年先王稷将秦公主嫁给当时还是质子的楚王熊完,熊完离开秦国,回楚国即位的时候,秦公主与熊完和离,也只是说了一声,就带着儿子心安理得的继续在秦国享受荣华富贵了。
无论是楚国还是秦国,没有人敢说半个字。
肯定有很多人在心里嘀咕秦公主果然猖狂无礼,但是,你敢大声说出来吗?
不敢就对了。
秦公主叔嬴的儿子熊启,目前来看楚王熊完唯一的儿子,在他及冠之后,先王稷直接赐封昌平君,除了封地小了点,其他的,与秦鱼一般无二。
可见这位秦公主有多么的受宠。
云姬卡着点过来,就是与秦公主偶遇的。
秦鱼让她下次见到黄歇的时候,提醒黄歇楚王还有个儿子在秦国,但云姬觉着与其等着黄歇找上门来她再开口,倒不如直接去找秦公主更直接更痛快一些。
秦公主身边跟着两个身姿挺拔容颜俊秀的年轻男子。
一个看着年少一些的正是昌平君熊启,另一个稍微年长一些,则是秦公主的情郎,叫做泾阳君的。
秦公主的封邑之一就在泾阳,这位情郎既然号泾阳君,那泾阳的这块封邑到底归了谁,就一目了然了。
都是贵族圈子里的那点子事,谁还不懂呢?
云姬先行礼:“妾身见过秦公主。”
秦公主一向是漠视楚人的,就是现在的华阳王后以前的华阳夫人,在秦公主面前都有些讪讪的,更别提秦国朝堂上那些楚国官员了。
楚人,不管是多尊贵的楚人,在秦公主面前,都要避其锋芒。
但这个楚人,显然不包括云姬在内。
云姬到底因着什么能得秦公主青眼,呵,谁还不知道呢?
秦公主原本就蕴着温柔笑容的脸庞更和煦了,她上前两步,握着云姬的手将她托起,笑问道:“你怎么来了?往常可不见你。”
云姬也笑道:“君上说孟姊(大姐)月份大了,恐不耐烦迎合,让妾身来照顾一二。”
秦公主打趣道:“这天下,恐怕也就一个安平君不拘常理,不仅自己时时来蒙府看望胞姊,还这样周到的派身边人过来帮衬,他也不怕蒙家挑他的理儿?”
云姬与秦公主相携往蒙府里面走,边走边软声道:“怎么不怕?原本今天他是想亲自过来拜访的,但又怕他自己来了劳动蒙将军回府,又是一通忙乱,徘徊再三,也值得让我过来了。”
秦公主先是笑了一番,然后又感叹道:“要不说妇人难做呢,想母家了,自己常归宁,夫家嫌,母家常来看看吧,夫家也嫌,总是没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云姬恭维道:“您说的这些,是全天下妇人的烦恼,您自己个儿,可无此忧虑。当真羡煞天下女子。”
可不是吗?带着儿子住在先王的眼皮子底下,有亲父宠爱,无人敢欺,如今先王虽崩,但她的身份,只有水涨船高的尊贵,更是无人能及了。
秦公主对此,却是有些意兴阑珊,她对云姬的话只是笑笑,并不做评,更不谦逊客套。
本就是如此,有什么好客套的?
娇娇正在囿苑里招待客人,所谓的囿苑,就是一大片山水园林,里面不仅种植了奇花异草,还养有观赏性极强的禽兽,供人观赏游玩。
蒙家的这个居家囿苑自然不大,以蒙家现在的地位,先别说有没有超出了卿大夫的规格礼制,若不是娶了娇娇为妻,光养这么个园子,就要耗费无数。
娇娇抬眼间见秦公主和云姬携手说笑走过来,忙上前两步,对秦公主微微行礼,亲热笑道:“你们怎么一起来了?”
云姬去到娇娇的另一手边,微托着她的手臂,笑道:“在门口碰到的。君上听说孟姊今日有客,担心孟姊身体不便招待,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