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归顺赵国就不一样了。归顺赵国,他们不仅可以继续做着祖辈传下来的官爵,还能将自己的官爵传给子孙,他们献地有功,赵国也会封赏他们的,好处不知道有多少呢。 秦王脸色阴沉的能滴出水来,他眼中怒火喷发:“都是韩国人,有何区别?” "韩人狡诈无信,寡人要驱逐国内所有韩人!" 秦鱼:“大王是要秦国江山不稳吗?” 秦王:“寡人的江山是秦人的,跟韩人没有半分关系。安平君,你是我秦国的公子,是寡人亲封的安平君,你莫要总是替韩人说话。" 秦鱼正了脸色,对着秦王恭敬躬身一礼,铿锵道:“大王此话错矣!鱼私以为,大王的江山不止是秦国的江山,乃是天下之江山!" "大王,历代秦主东出,为的是什么?难道就只是侵占一些山东的土地吗?" “如果大王只是做此想法,只是有如此志向,那臣觉着,大王可以放弃上党了,因为,您得到的韩国的土地,已经够多了。上党,贫瘠之地耳,多一个不过,少一个不少!" “大王以为呢?” 秦王被秦鱼的问话气的不轻,他颤抖着手指指着秦鱼暴怒:“你是什么意思?你是说寡人胸无大志吗?!"上党是肥是瘦有关系吗?有关系的是它重要的地理位置,据守上党,赵国可窥矣! 秦鱼却是步步紧逼:“难道不是吗?大王的眼中只看得到秦人,却没有天下人,难道您不是只想做秦国的王,而不想做天下共主吗?" "臣说的有什么错处吗?大王因何动怒?!" 秦王被怼的气结,大喘气几下之后,不禁仰天大笑起来。 "天下共主!" "天下共主!!" “天下共主哈哈哈!!! ” 秦鱼冷眼看着秦王发癫,看他笑的眼泪都出来了,看他癫狂的冠冕都歪了,看他气竭歪倒在脚榻板上。 秦王将歪了的冠冕一把薅下来,仍在一边,顶着凌乱的头发跟秦鱼道:“你想说什么就说罢,寡人都听着。" 秦鱼见秦王已经恢复了理智,这才松垮了脸,瘪了嘴,上前同样倚着脚榻板跟他坐在一起,随道:"气过就算了吧。不防跟你说,我早就预备着上党会有这么一手了。呶,您看这是什么?" 秦鱼从袖袋里掏出一大叠的绢布,从后背透出的墨迹能看出上面应该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秦王伸手去接,秦鱼却是收了回来。 秦王给了他一个眼神,示意他有话就说,他现在可没有多余的耐心。 秦鱼:"关于秦国的韩人……" 秦王一挥手:“寡人恕他们无罪。” 秦鱼高声朝外头喊:“你们可听见了?大王恕韩人无罪!还不去通告全国上下:入我秦国者,都是大王的子民,没有韩人秦人之别。有韩秦之分论者,格杀勿论!" 一直在大殿边角处记录君王起居言行的史官和侍立听令的郎官具都一脸惧怕的去看秦王,安平君越过秦王发号施令,这、这不妥..吧? 秦王却是短促一笑,脸庞狠戾的都扭曲了,他咬牙切齿下令道:“传!” 史官飞笔记录方才安平君之所谏言和秦王之所从行,郎官则是飞奔出去将王令发布全国上下。 也就几息的功夫,外头就传来感激涕零劫后余生的叫喊:"多谢大王,多谢大王不杀之恩,多谢大王不杀之恩..…" 声音远去,秦王一眨也不眨的看着秦鱼。 秦鱼将绢布递给秦王,秦王没有接,而是问道:“天下共主,真的可以吗?” 秦鱼笑的笃定,道:“当然可以!大王您正在做着,不是吗?” 但秦王并没有多么高兴,他抬起怎么也止不住颤抖的手,看着上面干枯的皮肤和不知道什么时候长出来的褐色斑点,声音粗哑,从里面甚至能听到隐藏不了的恐惧。 他道:"寡人老了,寡人真的还能做天下共主吗?" 秦鱼的心重重一跳,或许是跳的太厉害了, 竟有些微的疼痛感传来。秦鱼握住秦王的手,轻声道:"大王,您一定可以的,我会帮你的。" 秦王反握住秦鱼青春年少的手,这双养尊处优的手握在他的手心里,好似握住了一块暖玉,光滑温润,里面蕴含着他早已经失去的蓬勃活力。 秦王握紧了它,好似握住他曾经流逝的光阴。 他阴鸷的双眼盯着秦鱼,斩钉截铁道:“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