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就会被咬断喉管。
黎渐川握住他的手确认了体温是活人,才把人背起来,一瘸一拐地提着灯走出小巷。
暴食街上已经没有行人了。
这副样子大摇大摆回白教堂街,恐怕他俩都活不过今晚。
黎渐川思索了下,掀开一处窨井盖,从肮脏的下水道回到了公寓,一路上都没有任何窥探的目光。宁准对此没有任何意见,他似乎是累极了,连眼都睁不开。
到了公寓,黎渐川烧水处理了下两人的伤口。
他和宁准带着一身血,臭烘烘地靠着床坐在地毯上,宁准缓过来了一些,声音嘶哑地说:“不用折腾了,日出的时候只要没死,受的伤就会全部恢复。”
黎渐川看着宁准。
宁准舔了舔干玫瑰瓣一样的唇:“你的眼睛里都是疑问……其实魔盒游戏里是不会无缘无故出现鬼怪的,今晚的事应该是你拔下了木桩,触发了死亡条件。要解决除了在追杀里活到天亮外,就只有试着把木桩钉回去。”
黎渐川把滴血的煤气灯拎到他面前。
“这个啊……”
宁准沉沉的桃花眼眯了眯,笑着贴近了黎渐川的鼻息:“我拿着它那个女尸不敢靠近我,但我想抓住她,所以只好扔了。幸好你捡到了,我跑出去两步,就发现你不在身后了,这时候那个女尸就从墙上跳了下来……”
宁准在黎渐川的注视里停了声音,然后真假难辨地一笑:“其实是我特意留给你的。”
说完,他趴到黎渐川肩头上,又把一双裹着血水脏污的冰凉的脚往黎渐川怀里伸。
黎渐川将宁准的屁话都剔除掉,心里对魔盒游戏有了更新的认知——原来这就是宁准之前所说的“妖魔化”。
对于宁准所说的小巷内的状况,黎渐川相信一部分。
而另一部分很有可能被宁准隐瞒着。
宁准掐着女尸钉木桩时,女尸却诡异地没有反抗,目光呆滞。如果说女尸一开始就是这样,那就绝不可能把宁准的脖子咬成这样,看齿痕确实是女尸留下的。
从齿痕观察,女尸力气并不大,但毕竟是鬼怪,总有邪门的地方。而且宁准的力气也小,那他是如何制服女尸的?
黎渐川听到耳边宁准的呼吸声已经变得绵长低缓。
他将猜测埋在心底,同样握着刀闭上了眼,抓紧时间休息。
日出时分,破晓的微光照在脸上。
眼睑蒙了层微红。
黎渐川睁开眼,先将赖在身上的宁准掀了下去。
一身血污脏水黏着,经过半个晚上的发酵,变得极其难闻。
黎渐川皱了皱眉,起身翻出硬币,往煤气管道的投币口扔了硬币,然后去烧水。
他的脚掌完好如初,宁准的脖子也恢复了柔滑白皙。昨晚的一切除了一身狼狈,似乎别无证明。
烧完水,黎渐川去叫宁准,却看到他已经醒了,正靠在窗边,望着外面。
察觉到黎渐川的到来,宁准回过头,比原来的容貌更深刻的五官沉在半片薄光里。
他笑了下:“知道昨晚那个叫Andy的新人怎么死的吗?”
黎渐川扬扬眉,示意他继续。
宁准说:“餐桌上的斗篷可以掩盖身形,但掩盖不了姿势和说话时的习惯语气。她低头、用餐的姿势,语气的变化,都可以轻易让人判断出,她是个女性。”
“一个第一次进入魔盒游戏,自认平凡的女性,不管表面维持得多好,心里都会有些慌张与恐惧。详细讲述的玩家之间厮杀的规则放大了这种恐惧。她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概率不敢去找其他陌生的玩家合作,所以她打算自己去巡街。”
“但她没有照明设备。”
宁准指了下房间:“我们搜过你和我的公寓。都没有可移动照明设备,这不太符合常理,所以可以判断,所有玩家的住处应该都没有这种东西。”
“但她独自一人,在这样的环境中,会更畏惧黑暗。她想要光亮给自己一些力量。恰好,白教堂街的正中央又是一家杂货铺,那排煤气灯就摆在门口的橱柜边,透过窗子就能看见。”
黎渐川已经走到窗边,看到了不远处那家杂货铺。
宁准凉飕飕地笑了下:“昨晚有很多双眼睛都在盯着那里。那个新人提着煤气灯走出来的那一刻,就注定得死。能从老玩家手里活下来的新人,很少。杀她的应该就是那个回答她问题的老傻瓜。”
宁准说完,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道:“我们不能等到第七天,要快点。你等下去看看这三家店有没有杰克的线索。抓住开膛手杰克……是个不可能的任务。”
黎渐川觉得宁准最后一句话别有深意,但却听不太懂。
没容他细想,宁准就抬手抱住了他的肩背:“我累了,想在家睡觉,你自己去吧……”
被这疑似撒娇的语调弄得浑身一抖。
黎渐川黑着脸把宁准拖出去,按在浴桶里,然后自己去隔间里擦澡。
擦完之后出来,就看见宁准光着屁股站在浴桶里,朝他伸手,一副等着抱的姿态。
黎渐川一下就想起来昨晚他撒丫子就跑的恶行了,很想甩头不管,但那一副赤条条白晃晃的身子又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