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机下意识的想躲。
齐王这个样子好可怕……
被齐王抓到了,下场一定很惨……
“谁顶替我?”王机情急之下,想找替死鬼,小声又急促的问道。
“二公子,虽然齐王殿下方才不在场,可王女在啊。”他的护卫们声音更小,忐忑不安。
方才王机冲着明探微大喊大叫的,现在想推出下属顶罪,明探微岂肯答应?
王机如果是明道理识时务之人,就该另想办法,但他如果明道理识时务,也就有不会有今天的局面了。
王机就是一个补宠坏、没担当、自以为是的纨绔子弟。
“谁顶罪,本公子赏千两白银。”王机出起赏银来倒是挺果断的,声音小,可赏银高啊。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还真有护卫站出来了,“二公子,属下愿意。”
这护卫名叫章灿,父亲常年生病,请医延药把家里都掏空了,听到能挣钱,什么都顾不得了。
王机大喜,“你放心,事情过后,本公子一定不会亏待你!”
章灿也畏惧齐王,但他实在是缺钱,贪图王机许诺的重赏,壮着胆子出列,“回齐王殿下,方才口出狂言之人,正是在下。在下章灿,自知对王女无礼,罪该万死,请齐王殿下责罚!”
张鄠更加冷漠,“章灿,真的是你么?”
“是。”章灿不敢和齐王对视,惭愧低头。
张鄠叫过王机,“王机,方才口出狂言之人,真是这个叫章灿的人?”
“是啊。”王机眼着眼睛说假话。
清脆甜美的少女声音,入耳说不出的好听,“章灿,你在哪里学的口技?”
口技?众人都呆了呆。
明探微揶揄,“口出狂言之人,声音尖细刺耳。章灿方才的声音,粗犷豪放。章灿肯定学过口技吧,要不然怎么可能一个人,发出两种截然不同的声音。”
“这个,这个……”章灿汗流夹背。
张鄠命令,“章灿,你用尖细的声音,再把方才的狂言复述一遍。”
章灿茫然。
他是习武之人,大老粗,不认识字,记性也不怎么好,方才王机的话具体是怎么说的,他想不起来,复述不出来……
张鄠的侍卫石星、石青等人自府中一拥而出,石星喝道:“章灿大胆,竟敢欺瞒齐王殿下!”
石青没好气的瞪过来,“你是不是想死?在齐王殿下面前撒谎,我第一个撕了你!”
一位长相俊俏的侍卫笑容和善,“你欺瞒我家殿下,我一气之下杀了你,猜猜我用不用给你偿命?”
章灿一个哆嗦。
他是想赚点钱没错,他可以替王机挨骂,替王机挨打,别的可不行……
“这这这,这也不是死罪吧?”章灿自己给自己壮胆。
“你犯的肯定不是死罪啊。”俊俏侍卫笑得还是那么和气,“可我不高兴了,我就要杀了你,你又能如何?”
侍卫笑咪咪拨出刀,冲章灿走过来,章灿魂飞魄散。
这侍卫是齐王的人,有齐王保他,他就是敢当众行凶,可章灿却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侍卫笑着把刀架在章灿脖子上,“你胆子很大嘛,敢把齐王殿下不放在眼里,把齐王殿下当傻子似的糊弄……”
“不敢不敢,小的不敢。”章灿战战兢兢,“小的,小的只是为了赚些银钱,给父亲治病。”
章灿卖起惨,“可怜我的老父亲,常年卧病在床,无钱医治……”
“给他。”明探微吩咐。
一个圆脸侍女不情愿的挪过来,把一个铜质牌子递到章灿面前,“这是明氏医学院的特等挂号牌,持这个号牌到明氏医学院,可以提前预约,请药院长坐诊。”
“药院长?”章灿又惊又喜,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药院长那样的神医,能给家父看病?多少达官贵人都排不上队……”
“药院长是我家王女的师伯,懂么?”侍女训斥,“收好号牌,带你父亲治病去,往后别做缺德事了。你不积德,你爹的病能好?”
“是是是,以后再也不敢了。”章灿接过号牌珍藏好,要给明探微磕头道谢,侍女不许他过去,“你以后做个好人就行了。王女不稀罕你道谢。”
侍女气咻咻的走了。
特等挂号牌那么珍贵,送给章灿这样的小人?她不服气,可王女有命,不敢不从。
章灿感激涕零,虽然侍女不许他过去,还是跪倒在地,冲着明探微站立的方向磕了十几个响头。同僚把他扶起来,他满脸泪,“我爹有救了,我爹有救了……”
运来气呼呼的回来,明探微纳闷,“你怎么了?”
运来委屈,“王女把特等挂号牌赏给章灿那样的小人,简直是……暴殄天物……”
明探微乐了,“运来你可以啊,连暴殄天物都会说了。”
运来又开心起来了,“可不是么?我不光功夫练得好,学问也一天比一天好。这样才配做王女的侍女嘛,不过我的理想还是通过考试,给王女当侍卫,赚高薪!”
明探微和运来说说笑笑的功夫,那边形势有了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