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惠文王说得倒是透彻得多,那本宫也跟你说一句。你觉得,本宫现在已经在这个位置,本宫难道会帮你,让自己失去这个位置吗?你也说了,谁甘心一辈子平庸?本宫的家族,只有本宫一个人,本宫怎么可能牺牲自己,做这件事情呢?”
“皇后娘娘这话说的,便是没考虑过别的了。我们且不说,这皇上别的,也不说以后会不会有人造反。单单说皇后娘娘您这个位置,您觉得,和您做妃子,有什么区别吗?您不过是皇上扶上位置,平衡各方势力的棋子罢了。太后,皇上,夏阁老,素和族,谁会让您做一个真正的皇后呢?当然,您现在可以保全您家族,肯定的,没有人会拿皇后的家族开刀。可是您要知道,您的家族,并不是有什么本事的家族。皇上赏赐的,不过是个闲差。皇上不过是要您占着这个位置,不让夏贵妃上来罢了。现在再说回造反的事情,您现在这样,是个闲人。等到造反的人来,您的家族,您的家人,会因为您这个假皇后,遭受灭顶之灾。那些报复皇上的,最容易拿您的家人下手。这样的话,您还觉得,您这样,是值得的吗?”
“难道,你以为,本宫帮了你们,本宫就可以逃过一劫吗?不可能的。皇上若驾崩,本宫也要陪葬,难道你们这些人,还会拥戴本宫为太后吗?笑话!”
“皇后娘娘,太后自然是不会的,但是放您自由和饶恕您的家族,是会的。您是愿意在这深宫之中当一个傀儡,还是为您的家人换来一世安康,就看您怎么选择了。”
“笑话,本宫身为皇后都保全不了自己的家族,本宫还会相信你们这些乱臣贼子的鬼话连篇吗?你们本来就是歪门邪道,毫无礼义廉耻,这样的人,在本宫这,根本毫无信用可言,这样的人,你觉得本宫会相信吗?”
“皇后娘娘既然这么说了,那臣也没什么可说的,只好祝贺皇后娘娘,好生坐好这个位置,千万小心些了。”
“那本宫真是多谢惠文王祝福了。”
“玉竹,送客。”
“不劳烦皇后娘娘挂心,臣自然会走。”
想到曾经的场景,凤咏便也没什么可怕了的,反正都是见过面的,大家都知道底细,都知道对方是什么样的人,何必这样,遮遮掩掩。
凤咏带着白兰,淡定走向前去:“玉竹姑姑,本王听闻宫中之事,便与公主一起,前来探望皇后娘娘,还请玉竹姑姑帮着通传一声。”
“王爷这可不像是要探望皇后娘娘,倒是像要逼宫呢,皇后娘娘都说了,所有人员不得出入,王爷与公主这是什么做法呢?难道,皇上刚刚驾崩,王爷与公主便要造反不成?”玉竹说的话,有些尖锐,显然,这就是秦婉仪吩咐的。
凤咏轻笑一声:“玉竹姑姑这态度,到底是代表皇后娘娘,还是代表玉竹自己的揣测呢?皇后娘娘悲伤过度,不想见任何人都可以理解,可是公主是皇上最疼爱的义妹,这也算是所有人员?玉竹姑姑这样,莫不是受了什么人的蛊惑,想要架空皇后娘娘吧?”
“王爷,您这是什么意思?这分明就是皇后娘娘的吩咐,您怎么……”玉竹被凤咏的话一说,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
凤咏看到这些,淡然笑了,心中知晓,这玉竹不是什么难缠的角色。
凤咏有时候真是担心,如果秦婉仪身边也是个狠角色,自己就真的不知道怎么做了。
凤咏轻笑一声:“皇后娘娘的吩咐,谁能证明?大家都知道,皇后娘娘大病初愈,碰到这种大事,悲伤过度也是有的,这时候若是有个有心之人在旁,这旨意怎么来的,可就不一定了。”
“王爷!您这是什么意思?您是说奴婢假传皇后娘娘的懿旨吗?”玉竹有些激动。
凤咏冷冷说道:“本王可不敢这么说,本王现在都是那些所有人员了,哪还敢乱说啊,说不定等下得罪了玉竹姑姑,玉竹姑姑治个大逆不道之罪,本王岂不是百口莫辩?反正现在只有玉竹姑姑能接触皇后娘娘,这什么话还不是您说什么,便是什么了?”
“王爷!奴婢没有!真的是皇后娘娘说的!奴婢没有假传懿旨!”玉竹连忙辩解。
凤咏摇摇头:“那谁知道呢?谁能证明呢?”
这时候,屋内传来秦婉仪无力地声音:“让他们进来吧。”
“是。”玉竹听到,连忙让开。
凤咏带着白兰走进去,发现秦婉仪身穿墨色底色刺绣织金缠枝纹浣花锦交领窄袖褙子,逶迤拖地正红色掐牙缎裙,身披刺绣镶边月季花薄纱遍地金。柔软的青丝,头绾风流别致凌云髻,轻拢慢拈的云鬓里插着红玛瑙金凤步摇,带着一朵正红色牡丹宫花,肤如凝脂的手上戴着一个玛瑙手镯,腰系半月水波丝绦,上面挂着一个绣双喜纹杭缎香囊,脚上穿的是红色绣金牡丹绣花鞋,无力地坐在凤塌上,神情木然,嘴唇干裂,脸上的脂粉不知道上了多久,也不知道是否是因为哭过,已经干裂到挂不住了,各种狼狈。
凤咏认出,这便是那时候晚宴,帝后大婚,秦婉仪穿的礼服。
这么久了,凤咏从未见到如此落寞的秦婉仪。
那时候,秦焱出事,秦婉仪还是意气风发的。
“臣凤咏,参见皇后娘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