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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时分,许娇娇睁开眼睛,往对面的床上看了一眼,见许蓉蓉睡得极熟后,轻手轻脚下了床,拿起偷偷收好的小包袱,打开门出去了。
冬日的夜十分严寒,她走到院子觉得像被人兜头盖脸浇了盆冰水,从头冷到了脚,但她并没有退却,她得趁许家人睡着的时候离开,先去找好落脚的地方再回来接他们。
虽说普天之下皆是王土,但躲一时算一时,总不能什么也不做在这等死。
坚定了决心后,她转身朝院门口走去。
“娇丫儿,娇丫儿……”白莲绿茶见她半夜三更出门,仰长脖子大喊。
许娇娇听见鸡圈里的两只鸡在叫,怕它们吵醒许家人到时候她走不了,忙走到鸡圈压低声音朝它们道:“别叫别叫,别把大家吵醒了。”
“娇丫儿,你去哪?这大半夜的,天寒地冻的,你一个人出去干啥?”白莲急问。
绿茶也道:“对啊对啊,你不要这个家,不要我们了?”
得知娇丫儿醒了后,它们高兴坏了,没成想她竟然要离家出走,真是气煞鸡也。
许娇娇并不知道它们在说什么,蹲在鸡圈看着它们道:“我要走了,我得罪了皇帝,他很快会过来杀我,我还不想死,不过我一定会回来接你们的,一定不会连累你们。”
白莲绿茶对视一眼,娇丫儿说她得罪了皇帝?不能够吧?她啥时候见到了皇帝?
“不多说了,我得走了,你们等着我。”许娇娇站起身,摸着黑离开了。
白莲绿茶一个劲朝她喊,“回来,别走啊,娇丫儿,别丢下我们。”
许娇娇头也没回,一下子消失在了夜色中。
白莲气得不行, “你个没良心的,咋能不管鸡了,你走了我们可咋办哟?”
“就是,我们生是你的鸡,死是你的鸡肉,你好歹也带根鸡毛走,咋能这么绝情?”绿茶哀嚎。
“我们是世上最可怜的鸡,没人疼没人爱,嘤嘤嘤……”
“孩子他爹,好像鸡在叫,你听见没?”王氏浅眠,隐约听到鸡叫,叫醒了许双全。
许双全脚痛得不行,也没心思去管鸡,随意答道:“兴是太冷了。”
“可能吧,明天得好好帮它们垒垒窝,娇丫儿可喜欢它们了,别把它们给冻坏了。”王氏嘀咕道。
许双全嗯了一声,侧过身不再出声。
王氏想着明天垒鸡窝的事情,想着想着也睡着了。
次日天刚亮,许蓉蓉的喊声就传遍了整个许家,“娇丫儿不见了。”
许双全王氏许安安来到姐妹俩的房间,果然没见到许娇娇的身影,三人心里都是一沉。
王氏走到许娇娇的床上摸了几把,顿时就哭了,“床都凉了,怕是走了许久,这死丫头,真的敢走,真的敢走……”
难怪昨天晚上鸡叫得那么厉害,原来不是冷而是发现娇丫儿离开,早知道她应该起来瞧瞧的,都怪她粗心大意。
“我去找她。”许双全急得转身就走,可是腿痛得厉害,一个不稳摔在了地上。
“爹,你咋啦?”许蓉蓉吓得脸都白了。
许安安瘪着嘴道:“大姐,爹昨儿个从山上摔下来,伤了腿。”
“啊?爹,你伤了腿,你咋不告诉我?”许蓉蓉忙去扶他。
王氏抹了眼泪过去搭了把手将人扶起来,把许双全扶到凳子上坐下,许双全道:“骨头已经复位了,休息几日便没事,别担心。”
许蓉蓉看了看父亲的腿,一脸担忧,“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爹,你可得好生休息,可马虎不得。”
“等把娇丫儿找回来我一定好好休息。”许双全说着又要起身。
王氏一把将他按回去,“你连路都走不了,咋出门?”
“出不了也得出,总不能让娇丫儿一个人在外面,天寒地冻的,她又是个女儿家,出了事咋办?”许双全急道。
王氏当然也知道小女儿一个人在外面很危险,可是丈夫的腿也很严重,她一时间没了主意。
许安安道:“爹,我去找二姐。”
“不成,你才五岁,咋出去找人?”王氏一把拉住他,不让他走。
许蓉蓉提议道:“爹娘,这样吧,我去找村长,让他带着村子里的人帮着找找娇丫儿,人多力量大,一定能找着人,要是找不着……咱再想法子。”
“成。”夫妻俩都同意大女儿的话。
鱼米村的村民虽然有时候爱说长论短,但还算团结,一听说许娇娇不见了,家家户户都出了个劳力帮着找人。
沈霖是第二天下午时分醒过来的,醒来之初,他脑子有片刻的失忆,直到小顺子欢呼着跪在脚下他才想起来,离开皇宫大半年的他总算是回来了。
只是记忆暂时停留在穿去小农女身上之前,对宫中发生的事情他所知道的与外面的百姓一样多,他正准备向小顺子询问宫中事宜,这时殿外有侍卫来报。
“皇上,有南境八百里加急战报传来。”
南境?不就是许国所在之处?
沈霖顾不得其它,立即道:“传。”
不多时,一个身着盔甲,风尘仆仆的传信兵走了进来,跪在沈霖面前,将战报双手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