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多摘点,我吃不了兜回去。
小叔叔笑着点点头,快步走向他的小瓜田。
我沉下脸,看着庄寻,庄寻亦看着我,眼里仍是不遮掩的厌恶。
“你恨我,不要紧,恨我娘,也不要紧,可怜小叔叔对你这么好,你却一直视他为杀父仇人。”
庄寻微怔,忽然站起身,似乎想说什么,但终究没能说出口。
我要的正是这种效果。
楚熹真厉害!永远一针见血!
于庄寻而言,在乎,意味着背叛,他若将仇阳视作父亲,那他就对不起沂江里化作白骨的生父与兄长。
偏仇阳又待他极好。
我的小叔叔是个死心眼,认准了一个人,这辈子,到死都不会变。
那么,我有理由,有资格,惩罚庄寻这只“养不熟的白眼狼”。
我喜欢庄寻,但并不需要他喜欢我。
能得到他,把他困在我的掌心里,我就觉得很满足了。
庄寻对我来说意义特殊,他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凭自己的本事弄到手里的宝贝
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里,我像得到一个爱不释手的玩具,得空便要来撩拨庄寻,经常把年长我两岁的他惹得面红耳赤。
当然,他也会反抗我,但我已经找到了窍门,我有无数的办法让他不得不受我摆布。
薛清怀说我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阴阳脸,这个笨蛋,我非给他一耳光,叫他知道什么是红白阴阳脸不可。
哎,其实我真不愿意那样对我的弟弟,可我怕他向楚熹告状,我爱楚熹,我不想让楚熹对我感到失望。
我对天发誓,我会像楚熹期望的那样,做一个爱国如家的好人,我会用余生达成楚熹的心愿,让天底女子都能有尊严的活着,尽自己所能,让百姓安居乐业,丰衣足食。
至于庄寻。
他真可怜。
我的阴阳脸,他只能看到阴的那一面,也只有他能看到阴的那一面。
倘若他能咬紧牙关一直忍受我,我会和他成婚,一定会,毕竟,枕边人要朝夕相处,我总不能老装模作样吧,仔细想想,真是怪累的。
十八岁生辰那日,我对着月亮许愿。
庄寻,我这辈子还有很多事要做,你不要恼羞成怒一刀宰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