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李妩怔住,待反应过来他这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怎问得出口?她又怎答得出口! 双颊如烈火燎过般,她紧咬着牙,偏头不语。 “不说?” 裴青玄眸色暗了暗,长指往下探去:“那朕只好亲自检查。” 微凉的指腹触到内里温热的细腻肌理,李妩终是忍不住叫了一声:“没有!” 像是被射中脖子的鹿,她仰起莹白的脸,乌眸颤着泪光,哀声连道:“没有,我没有让他碰。” 且不说他那日在她脖间留下的痕迹那般明显,除夕之后她便一直病着,也是这几日才稍有好转,楚明诚又怎舍得叫她劳累。 “你松开我……”她惊惶去推他的手,也不敢高声喊叫,只能强压着羞恼咬牙道:“你别忘了你的身份!堂堂一国之君,却以这种无耻的方式逼问臣子床帷私事,岂是明君之举?” “呵,明君?” 裴青玄抽回衣领里的手,余光瞥见她长睫上挂着的晶莹泪珠儿,下意识去擦,见李妩避之不及地躲开,眼底那才将泛起的柔意倏地被阴戾掩住:“朕可做天下万民的明君,唯独你——” 他牢牢地攫住她的下颌,嗓音沉冷:“唯独你,不配再拥有朕的半分恩泽。” 李妩只觉下颌骨都要被捏碎般,她被迫抬起脸,面向眼前这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庞,泪水簌簌滚落:“你疯了……” “疯了?也许吧。” 长指摩挲着她的颊,渐渐落在她翕动微张的朱唇之上,来回轻抚着。 李妩被他渐暗的视线看得头皮发麻,求生的本能叫她挣扎着想要逃开,然而下一刻,男人扼住她的手腕,俯身压了下来。 高挺的鼻梁撞着她的鼻尖,痛感叫她眼角泪意更甚,然而不等这份撞疼缓解,唇瓣就被咬住,又一阵痛意袭来。 她嘴唇吃痛微张,男人狡猾的舌便趁势而入,炽热与她的舌尖勾缠不休。 “唔、唔……”李妩的脑袋都空了,她剧烈挣扎着,却像是被钉死在砧板上鱼,哪都去不了。 男人极具压迫性的气息像是充满韧劲的细丝,将她凌乱的心跳与呼吸紧紧束缚住。 他根本不是吻,好像是要将她生吞了般。 疼,好疼。 舌尖都被吮得发麻,她从未被这般粗/鲁狠辣地对待过。 无论是十四岁的夏日,绿杨阴浓,蔷薇花影,她与他浅尝辄止的初吻。 亦或是后来嫁给楚明诚,春夏秋冬,四季缱绻。 那些亲吻都是那般美好而温柔,哪像现下,她只觉自己快要窒息。 口鼻间充斥着男人身上清冽的酒气与高贵的龙涎香气,甚至舌尖还尝到鲜血的铁锈味,如同即将被绞杀的猎物,李妩一颗心愈发冰凉。 抵在俩人之间挣扎的手也逐渐没了力气,她只能被迫接受他于唇舌间渡来的气息,如同一支柔弱无力的菟丝花攀附于他。 似是察觉到她的顺服,原本强压着她的身躯稍松了些。 不知过了多久,裴青玄才离开她的唇,深暗眸光落在她娇艳泛着水光的唇瓣,喉头微滚了滚,再次俯身欲吻。 “啪——” 清脆的一声在暧昧滋生的空气里响起,门侧的烛光好似也被惊住,猛地颤了两下。 昏暗的光线下,男人紧扣住李妩纤细的手腕,秾俊的脸侧泛起些许红印,那双狭眸此刻怒意汹涌,腾腾逼视着她:“你打朕?” 李妩此刻心下也惊惶到了极点,清艳面庞还残留着方才激吻带来的潮红,然而屈辱所带来的愤懑还是压过心头恐惧,她硬着头皮迎上男人利刃般迫人的目光,气息急促道:“与其被如此羞辱,倒不如一死来个痛快。” 捏着手腕的掌心陡然加重力气,裴青玄沉眸看她,杀意森然:“你以为朕不敢?” “你如今是皇帝,你有何不敢?”李妩扯唇冷道,水光潋滟的乌眸带着孤注一掷的决然:“我只是没想到,你竟会变得这般无耻,从前的你……” “你哪来的资格与朕说从前。” 男人哑声呵道,扣住她的手抵在门板上,高大身躯沉沉倾下,冷眼睥睨着她:“你能背信弃义当个快活小人,朕又何必克己守礼当什么正人君子?” 李妩怔然,一时不知该如何反驳,直到手上猛然一痛,她才回过神,睁大眼睛瞪着那狠狠咬着自己的男人:“你做什么!” “不听话的爪子,就该剁了去。” 裴青玄瞥过她白嫩手背上的鲜红牙印,又幽幽抬眸睇向她:“至于你,想死?岂不是便宜了你。” 李妩面色一白,眨了好几下眼才强压下心底翻滚的悲愤,她哽噎问道:“你到底想怎样?” 裴青玄不语,只沉眸凝视着她。 晦暗不明的烛影里,李妩身上那件绣翠蓝竹叶暗花小袄襟扣解开到锁骨位置,洁白里衣微微敞开,方才一番挣扎厮磨,叫她发髻珠钗也乱了几分,唇上口脂更是吃得干净凌乱,却是半点不减她唇瓣的灼艳朱色。 那张娇美如玉的小脸酡红未褪,泪盈于睫,从前她这般或许叫人觉得可怜,可现下早已不再青涩稚嫩的眉眼作出这副楚楚落泪姿态,可怜之中又多了几分撩拨勾人的味道。 到底是成了婚的妇人。 脑中冒出这个念头,而后又如疯狂蔓延的杂草般,叫他不可自控地去想她躺在楚明诚身下承欢的姿态。 可也是这副娇媚不自知的模样? 他精心呵护,盼着长大的小玫瑰,那样珍视以待,不舍唐突冒犯,转眼却折于他人手,绽放于旁人身下…… 李妩被他越发幽暗的眼神看得背脊发寒,生怕他又欺上身来,愈发剧烈挣扎:“你再不放开,我真就喊了,大不了谁都别想好了。” 这次,裴青玄并未再束缚她,反而松了手。 李妩都愣了,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