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各种各样据说许愿很灵的圣地。
同行的伙伴,又或者是遇上的面善陌生人,也经常会问他同一个问题。
【what did you wish for?】
【我?当然是许愿前程一帆风顺。】
在泰国时,僧侣给他的手腕戴上小黄花,带着他绕佛三圈。
佛有四面,僧侣说一面是爱情,一面是事业,一面是金钱,一面是平安健康。求哪面,就把小黄花手环放在哪面前。
赵清嶺身体一直很平安健康,从小也不缺钱。
剩下的只有“事业”和“爱情”。
绕弯三圈,他毫不犹豫走到“事业”那一边,垂眸放下了花环。
很奇怪吧,明明是一点都不热衷事业的人。
却求了事业。
……赵清嶺是绝对不会去求爱情的。
他不会求,他高傲地且固执地认定,像他这种条件的男人不需要“求”。
他那么优秀,本来就“该”有人真心爱他。
“该”的。
一直以来,就“应该”有个谁,知道他有多好,从头到尾真挚地、痴心地、悲惨地、义无反顾地爱着他。
可现实中居然一直都没有这样一个人,实在是太荒谬了。
这个世界太荒谬了。
这个世界欠他。
好在,他等了很多很多年、找了很多很多年、特别不爽了很多很多年后,上天终于开了恩,把一直欠他的那个人给了他。
自从跟程彻在一起,这个世界,才终于“正常”了。
赵清嶺也终于释然,不继续跟老天爷赌气了。
按说,像这样好不容易等来的宝贝。
他该好好珍惜。
应该一辈子好好、好好珍惜的,他知道。
……
他也想珍惜。
可是,眼下、至少这一刻,做不到。
身下男人彻底失去平日里的冷静,震惊、慌乱无措的样子,让人心跳迷乱、血脉喷张。
顺带着……破坏欲高涨。
他的宝贝,腿是真的很长,身材是真的很好。
腰的弧度,引人犯罪。
赵清嶺唇角扬起一抹诡异的弧度,他相信自己这一刻,双眼一定是通红的。
……熊熊燃烧,从眼睛烧遍全身,热得翻天覆地。
想要弄坏他的**,洪水一般,倾巢而出。
明明已经抖得那么厉害了,他却还想要看他更加凄惨、更加绝望的样子——想要他比那十年寂寞、漫长地等待着的时候更加悲惨、更加无助。
“……”
“彻彻,你不可能没听人说过的吧?我这个人呢,没有长性的。”
他低头,在他耳边声音低沉地喃喃,狡猾、自私、恶意满满。
“喜欢的东西,一转眼就会变得不喜欢。在我这里,没有‘长久’。”
“我想回去,是因为我玩腻了。”
“好在……三个月,也够久了。我们彼此,应该都玩得算是愉快?”
“呵,怎么了?你很吃惊?”
“为什么?你应该早就知道我是这种人才对,咱们高中是一起念的,我一直都是这样的,忘了吗?”
“好在,你也从一开始就对我没有任何期待,对不对?”
身下的人,身体僵硬,脸色惨白。
像是死了一样一动不动,就连被他强硬地分开双腿,也还是不知道挣扎。
半晌,眼珠终于动了一下。
晶莹,却不是一如既往那样垂眸闪躲。
而是直直、呆呆看着他。
像是毫无防备被利刃刺穿一样,不解、疑惑、委屈、疼痛、难以置信。
……受伤了。
他的彻彻,受伤了。
心里狠狠一疼。可同一时间又被涌上来的诡异幸福深深满足、淹没。
“呵。”
赵清嶺就那样无比神经病地,在心疼他心疼到眼睛都微微蒙上雾气的同时,又开心且飨足地,笑了出声。
他的彻彻难受的样子,真的好可怜,好凄惨。
好可爱,好诱人。
好心疼,想抱他,又好甜蜜。
想跟他说没事的,我不会真的伤害你。
却没有那么做。只是自私地搂禁了那人,强势侵占。
怀里,是滚烫的肌肤。
包裹他的,更剧烈的炽热。
人生,在那一瞬间几近圆满。
甚至眼前整个世界,都化作了鲜艳而破碎的美丽蜡笔画,赵清嶺身体没有真的达到巅峰,但是心理层面绝对狠狠地、前所未有地那样了一次,几近窒息。
……把一己之欢,建立在别人的悲惨、痛苦之上,还他妈爽上人生巅峰。
渣到世界尽头。
却根本来不及反省。就像是一个看到了糖果的孩子,明知道会蛀牙、还是迫不及待去剥开亮晶晶的糖纸。
把糖果放入口中,享受那让人战栗的香甜。
好甜,受不了。
忍了那么久,惨乎乎的他比想象中还要美味。
好喜欢,好享受。
好幸福、从来没有这样满足。
世界之大,那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