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看看?”陈迟颂在她耳边低声说。
下一秒,灯光乍亮。
司嘉眨了下眼睛,像是终于反应过来,脚步迈得更缓,她走进门,视线扫过眼前的景象,玄关、客厅、厨房,每一寸布局,和当年她被迫卖掉这套房子的时候一模一样。
就连Summer狗窝的位置都没发生一丝改变。
不远处那张茶几l被打扫得一尘不染,光洁得几l乎能映出她微微发红的眼眶,而上面放着一份文件,白纸黑字,是恒和集团的收购书。
心脏短暂地停跳一拍,而后是漫长的悸动。
司嘉弯腰拿起那份收购书,翻开,她这几l年经常和这些文件打交道,条条框框看得懂
(),以及最后一页的股份转让事宜?(),最大股东变成了她,而陈迟颂忙活一场却只挂了个法人代表的名头。
这一切就意味着未来恒和集团如果盈利,那钱她赚,但如果出了事,那所有的风险,全部由陈迟颂来担。
她都懂的。
忍着嗓音里的哽,司嘉转身看向旁边的男人,“我不值得你这么做。”
“值不值得的,我说了算。”陈迟颂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再说我只是把你的东西,还给你。”
司嘉又问他是什么时候把这套房买回来的。
“两年前。”
所以他一直都在义无反顾地朝她走,不管是年少轻狂的十八岁,还是千帆过尽的二十六岁。
……
这晚后来他们住在了金水岸。
一场暴雨骤至,浴室里的水汽和外面的潮湿比起来不相上下,雾气升腾,司嘉看着陈迟颂走进来,没有惊讶,神情未变,继续冲着自己身上的泡沫。但没过多久,手里的花洒被接过,后颈被抚住,温水从她的肩膀滑到陈迟颂的手臂,两具身体紧贴,唇舌辗转,接了不知道多久的吻,呼吸都被打湿,司嘉主动伸手脱他的衣服,吻没停,一条腿被陈迟颂轻轻松松地捞起来,就这么挂在男人劲实的臂弯间,他垂眼问我可以进来了吗。
几l乎是点头的那一瞬,司嘉整个人重心不稳,手啪的一下按在身侧湿凉的墙壁上受力,感受着身体里来势汹汹的热与胀,哪怕做好了准备,还是没压住一声闷/哼。
头顶的水还在汩汩地流着,仿佛要给他们助兴。
而后情/事被带进了卧室,就是在那张床上,司嘉曾交付出自己的第一次,而时隔八年,同样的夏季雨夜,重新躺上,没了初次的生涩和痛楚,陈迟颂从身后环着她的肩,用手肘撑着床,肌肤和被单细细摩擦着,手也始终十指紧扣,心境有了变化,她整个人都特别软,也特别好说话,陈迟颂想怎样都行。
汗在空调冷气里还是止不住地流,无名指上的那枚戒指被打湿了一遍又一遍,高/潮就像是一场不会死亡的窒息,狂风骤雨,下了整夜。
-
一夜纵/欲的后果就是司嘉睡到隔天下午才醒。
醒来身旁又不见人影,而窗外放晴了,阳光透过窗帘,洒进来,司嘉倒在床上,下巴埋进被子里,摸到枕边的手机,按亮,上面有陈迟颂两个小时前发来的消息。
就七个字:【醒了给我打电话。】
霸道死了。
她撇撇嘴,但还是照做,拨出去没两秒就被陈迟颂接了,男人低沉的声音从听筒传来:“睡醒了?”
司嘉嗯一声,“你人呢?”
“公司有点事要处理。”他那头像是刚散完一场会,有细碎的交谈声,和椅子转动的声音。
司嘉又拖腔带调地哦了一声,“陈总辛苦了。”
“好好说话。”然后陈迟颂又问:“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你不如问我哪里是舒服的。”爽过之后就是酸,抬一下手指感觉都酸。
陈迟颂闻言低笑,“那你再休息休息,五点我回来接你。”
“接我去哪?”
“今天周六。”陈迟颂提醒。
“所以?”
“我们班同学聚会。”
司嘉听笑了,“你们班聚会跟我有什么关系?”
“他们说可以带家属。”
司嘉得了便宜似的问:“那我算你哪门子家属?”
陈迟颂漫不经心地哼笑,“你说呢?”
司嘉仍是笑,然后听见手机那头有人叫他,就没再多聊,挂了电话,她在床上又瘫了一会儿,才起身下床。
傍晚五点,司嘉准时下楼。
那时天边火烧云灿烂,夕阳西下,却都不及她身上那条红裙夺目,白皙的脖颈和手臂露着,在黄昏下泛出盈润的光泽,黑发微卷,走动间随意又松散地垂在肩头,摇曳生姿,经历过岁月,经历过滋润,风情万种便到了极致。
陈迟颂透过车窗远远看着,脑子里只剩下一个想法。
他想把那条裙子撕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