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启平静的望着易静半天。
“大正集团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早在秦兰从韩国回来,她就怀疑了你。”
“所以从那时候开始,你在我们面前就是透明的。”
“老实说,我当时真的有些恼火,恼火的是自己看中的人才,竟然是带着目的来的我身边,最初我也有意要培养你。”
“大正集团的每个产业发展的太快,甚至都已经超过了我的预期,我们的内部培训学院竟然也有点吃不消,因为各板块需要的人才实在是太多太多。”
“如果你老老实实待在我身边一到两年,熟悉并按照我的节奏成长后,我可以给你保证,一个地区,或者一个项目的负责人,应该是可以做到的。”
易静低着头,咬着嘴唇,心中翻江倒海。
她真没有想到苏启当时会这么想,不过回过头一想也是,自己无心插柳做了苏启助理。
人家在国内是跟呀马逊创始人齐平的人物,而他们呀马逊创始人的助理,那个姿态,那个牛逼哄哄的样子自己是领教过的。
而自己也做了苏启的助理,这难道不比她只和区区副总监要强很多?
也就是如此,她心里突然有种懊恼后悔的感觉,自己毕业后就一直在呀马逊身上钻牛角尖。
不成想,最后人家过河拆桥,玩的比谁都麻利。
你曾经以为公司很重视你,所以你一切为了公司着想,甚至苛刻到一张纸巾都要为公司省。
可到了最后,你会发现,原来公司只是把你当做一个普通员工对待罢了。
甚至于你还成了上司争权夺利的牺牲品。
到了这个地步,可想而知你的心情会有多么的失落。
也就是如此,才让易静一蹶不振了一个多月,每天都在买醉。
听完苏启说的话后,易静情绪平静了点,坐了下来,说:“苏总,你有烟吗?”
苏启笑着递了他一根。
易静点燃,呼了口气,苦笑着说:“这就是小时候课本上猴子的故事吗?丢了西瓜,捡了芝麻。”
“去米国之前,他们都说米国人都是耿直的boy,但是生活了一段时间后,才会知道,他们才是最不讲感情的。”
“一切以利益至上,哪怕是你曾经为公司赴汤蹈火,一旦哪天你的存在影响到了你上司,或者他们单方面的认为与公司利益不符,他们也会毫不犹豫的让你滚蛋,我领教过了。”
苏启笑着说:“我跟你不同,从来都不相信任何一个外国人,所以我海外的各种事业,掌舵人必须是华夏人,而且还是土生土长的华夏人。”
“因为只有土生土长,才会根正苗红。”
“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做?”
易静深吸了一口气说:“还能怎么样,或者继续回去呀马逊,做着现在小职员的事情,然后再重新开始一步步往上爬。”
“也或者是重新换个米国公司,继续待着,反正也只能无奈的接受现实。”
“我只是一个小人物,就不想着大人物的翻江倒海,与时势对抗的事情了。”
苏启喝了口水,杯子轻轻的放在桌子上,然后望着她说:“米国对你就一定很重要?就这么一个情况你还想着在米国公司里死磕?”
易静苦笑:“苏总,我别无选择,家人对我的厚望太重了,如果我回来,我们的那些邻居只会在背后说,看吧,谁家谁家孩子出国留学了几年,耗尽了全家的资源。”
“最后还不是一样回国了?白去米国一趟了!”
“我爸妈三十多岁才有我,现在已经五六十岁了,我不想他们到了这个年纪,还要因为我这个唯一的女儿被人议论。”
“我现在在我们左邻右舍眼中,就是骄傲,绝对不能够回来,”
苏启苦笑着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说:“曾经有个大师说过。”
“有些人,吃个西餐就认为自己是上层人士。”
“说个英文,就觉得自己很有文化。”
“穿个西装,就觉得自己是社会高端人士。”
“这种思想真害了一代又一代人。”
易静浑身一震,心灵稍微被颤动了一下,不解的望着苏启。
“苏总,你这话……”
“哦!不好意思哈,我不是在讽刺你,是在嘲笑华夏社会怪象罢了。”
“米国历史才多长时间?三百年而已,我们华夏上下五千年,我们在征战的时候,他们还在茹毛饮血。”
“你说按道理来说,不应该是他们羡慕,向往我们吗?”
“你在大正集团待过,应该知道,每个男性员工的所有工作装是中山装!”
“女孩子无所谓,但是男人一定要有骨气!这是我要求的,如果一开始就被国外公司文化植入影响,但是我们去到他国开辟市场的时候,我们拿什么跟人家去竞争!”
“你根都是人家的,去跟人家争食,这不是笑话吗?”
“我这是在训练一只有华夏之魂的商业战队,我们要征战全世界!”
苏启的话是平静说出来的,远没有那种抑扬顿挫的感觉。
但是对面的易静听的整个人都顿在了原地。
思绪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