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克和伊玛拉依旧是同步到了楼下,毕竟大家开车回来的路线都一样,出门时间也相差无几。
“新案子有什么想法吗?”从停车场往公寓走回来的路上,迪克歪头询问着。
“个人推测,这是个连环凶杀案,毫无疑问。”伊玛拉揉揉太阳穴,刚才的拼凑尸骨过程精神力过于集中,现在她头有点疼,“但是发生的时间很奇怪。”
“怎么……谁?!”迪克刚想追问,某种战斗本能让他瞬间转过头。
过了晚上九点,布鲁德海文的街道上几乎就看不到独行的路人了,甚至连汽车都少见。
迪克和伊玛拉已经从公寓侧边走到公寓大门口附近了,马上就要进入公寓,结果迪克察觉到公寓楼和隔壁更低一些的二层旧楼之间小小的巷子里有人影在探头探脑。
听到迪克的声音,一个黑色的身影更是慌不择路地直接从巷子里窜出来往远处跑。
迪克只来得及对伊玛拉说一句“进楼”就毫不犹豫地冲过去追赶。
不愧是正义感爆棚的好警察,伊玛拉感叹了一句,然后视线停留在小巷子口。
“看起来我不见得能进去呢。”她微微一笑,看着另一个身影从巷子里出来,手里甚至举着一把木仓。
伊玛拉立刻举起双手表示无辜。
公寓没白收他们这么多的租金,门口的照明灯确实很给力,让伊玛拉轻松就看清了试图威胁自己的家伙。
高大凶狠的长相,脸上都纹着各种奇怪的图案,单手举木仓,另一只手紧紧捂着自己的裤兜,那里边鼓鼓囊囊的,几乎是尖叫着说这里是好东西了。
在看清了对方的样子后,她反而松了口气。
虽然看起来凶神恶煞,但从对方脸上那纹面都遮不住的黑眼圈、细微颤抖的手、控制不住使劲吸气的鼻子,伊玛拉一眼就认定对方大概是个刚刚完成交易的瘾君子。
这样的人,被逼急了会做出很多出格的事情,不过也很容易能够将计就计地蒙骗他。
毕竟脑子不好使。
“我不会做任何事情,你可以赶紧跑。”伊玛拉试图展现出自己的无辜,声音都开始颤抖。
因为冷空气而变得红彤彤的鼻头让她看起来更加无害可怜:“这里有监控的,你不想招惹更大的麻烦,请赶紧走吧,我真的不会多事的,求求你了。”
‘他分心了,就是现在!’威尔的声音冷冽。
伊玛拉没有迟疑,变戏法一样掏出了随身的木仓,上膛、扣扳机一气呵成。
子弹穿透了对方拿着木仓的手臂,血花在寒冷的夜晚炸出一团白色的热气。
几乎和掏枪的速度一样快,伊玛拉没有任何迟疑,射击之后就飞速逼近,抬脚将飞出去的武器踩在脚下向自己身后的方向踹去,然后狠狠踩在了倒地男人的手臂上。
这人甚至做不出什么像样的挣扎,惨叫着躺在地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怪恶心的。
伊玛拉毫无仁慈地想着,回家要把鞋好好刷刷。
手(木仓)的理论射击范围是五十米,但在现实操作的实践中,往往只有十多米,甚至不到十米的距离。在一些部队实际训练中,枪靶和射击手的距离只有七八步路的距离(注一)。
——所以电影里说的那句“七步以内枪快,七步以外拳快”,其实还挺写实。
“你还好吗?!”迪克的身影飞快跑了回来,他几乎把身后捆起来的家伙拽飞了,好像那家伙是只风筝一样轻飘飘。
“还不错,或许你来打个电话?”已经能想到明天警局里那群总是喜欢开自己人玩笑的家伙们有什么新段子出现了,伊玛拉歪歪头,看上去真的没有丝毫问题。
就像是开枪把一个活人的手掌打断的人不是她一样。
冷静得让人忍不住侧目。
手腕上当然是有动脉的,虽然藏得比很多人想象中都要深,不过绝对抵抗不住子弹的力量。
迪克回来后,伊玛拉就有时间蹲下来处理躺地上的家伙了。
她直接抽出这家伙的鞋带,不留情地把他上臂绑紧,用随身携带的干净手帕把伤口做了个简单的包扎,做这些的时候还不忘看看手表时间。
“这种捆绑止血法得看时间,定期放松一下。”伊玛拉抬头对上迪克的视线,下意识地解释了一句。
“我还以为你只是个法医。”迪克耸肩。
伊玛拉忍俊不禁:“法医也是知道基本急救常识的好吧。”
“我是说,你看起来非常习惯这样的情况,我以为你只是习惯了尸体。”迪克试图解释。
“哦,确实。”伊玛拉没有否认,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她站起身叹了口气,“我学过一段时间医,我是说,救治活人的那种,不过后来我放弃了。”
“如果不冒犯的话,我能问问为什么吗?”迪克有点小心地问着。
远处已经传来了警笛和救护车的声音,伊玛拉吐出一口哈气,看着白色的雾气消失在夜晚的天空。
“我也不清楚。”伊玛拉咂咂嘴,“可能是因为我真的不擅长安慰别人吧。”
很明显是在糊弄他,迪克撇嘴,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警车和救护车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