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庚眸光微冷,道:“无须在乎,慕容景来北冥只有一个目的,便是冲着清浅来的,那他一定会来京都城!”
段飞道:“长庚,你的意思是……”
“段叔叔放心,这一次,慕容景来京都城,我要他进城容易,出城难!我会安排和日月阁的人和羽林军埋伏的,让他插翅难逃!”
“既然你早有打算,那段叔叔也就放心了。”
顾长庚颔首,“嗯。”
送走了段飞,顾长庚重新回到方才院子,林清浅还坐在梅树下,人却不太对劲,脸色微微泛白,心事重重的样子。
顾长庚行过去,握住她的手,冰凉的温度让他不由得皱起眉头,“在外面冷了吧,怎么不回去?手都冰了……”
林清浅一个激灵,抬眸看向他,见他用温热的大手给她取暖,脑海不由自主浮现方才楚灵云的一番话。
心底略微有些不舒服。
她抽回了手,道:“……无事。”
顾长庚当她抗拒自己,也没放心上,挥了挥手,让丫鬟拿来了一个汤婆子让她抱着暖手。
在林清浅身旁坐下,顾长庚道:“再过半个月便是元日了,守岁我们就在将军府,段叔叔会过来,师父也在,到时候把小陛下也接出宫来,怎么样?”
林清浅瞥了他一眼,冷淡地道:“不怎么样,守岁迎元日是要和自己家人一起才有意义,一来我没有家人,二来我的家不在北冥。”
此话显然让顾长庚一怔,寒月忍不住小声提醒道:“小姐,你别乱说话,你家就在北冥啊!”
“我乱说什么,我说的是实话!我是被你们摄政王强行从西楚掳走,然后带我来这的,这是事实!”
见顾长庚脸色有点发白,寒月急了,“小姐,你为何不信我们的话,慕容景他与你说的都是谎话……”
“我凭什么要信你们!你们将我掳走,一直关在这将军府,我为何要信行事跟强盗绑匪一般无二的人!”
寒月还欲说什么,顾长庚用眼神制止了她,她只能闭上了嘴,退至一旁。
顾长庚看着神情冷漠的林清浅,抿了抿唇,不知如何与她解释。
过了半晌,他道:“清浅,你信我,我绝不会骗你!”
林清浅眼神复杂看着顾长庚。
他将自己当成了“她”,在他看来自然不算骗!
林清浅咬了咬唇,站起身,道:“我回屋了。”言毕,大步流星的往回住的卧房走,听到顾长庚紧跟其后脚步声,她只觉更加烦躁。
回屋后,她看都不看身后跟着的人,“砰”一声关上门。
顾长庚站在门外,忧心忡忡的敲门,“清浅,你将门打开,方才见你脸色不太对,可是身子不适?我让师父过来给你看看?”
林清浅不耐烦地道:“我就是乏了,想歇息而已,你快走吧,别吵我了!”
“我不放心,你开门让我看看你……看过你我才能放心。”
林清浅提高音量冲门外大声道:“顾长庚!你要不就把我当成犯人关牢房里,这样你便能随时看我如何,否则你现在就给我离开,别来烦我!”
门外顾长庚浑身一僵,静默了半晌,敛下眼底失望,柔声道:“好,你先歇息,晚些用膳了,我再来陪你用晚膳。”
言毕,他深深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转身离开。
听着渐行渐远的脚步声,林清浅憋着一肚子火在软塌坐下。
她觉得自己突然发火有些莫名其妙,可偏偏又忍不住。
……
傍晚,将军府前厅。
顾长庚等着林清浅过来用晚膳,等一会儿,还是不见人来,便让去过去问。
过了片刻,前去询问的丫鬟回来了,福了福身子,一脸忐忑的神色,支支吾吾地道:“王爷,那个……小姐说她在厢房里用过晚膳了,还有她……已经沐浴歇息了,说今晚不让任何人打扰她。”
顾长庚心骤然一紧,眉头紧蹙。
过了好半晌,他摆了摆手,低声道:“知道了,退下吧。”
“是,王爷。”
顾长庚望着一大桌子的菜肴,全是按照林清浅口味准备的,口味偏重,还加了辣,看起来色香味俱全,如今他却毫无食欲。
他一筷子都没碰,起身道:“将膳食撤下吧。”
“是,王爷。”
顾长庚回了书房,坐立不安,最终还是忍不了行至林清浅住的厢房前,犹豫了片刻,足尖轻点,飞身上了屋檐,夜里寒风刺骨,他却在屋檐上坐了下来。
离她近些,总算是安心了点。
这一切在床榻上辗转难眠,心情烦躁的林清浅毫无所觉。
直至深夜,顾长庚从屋檐下来,小心翼翼的推开房门走进去,透过昏黄的烛光看到床榻上熟睡的林清浅。
本想再走近一些,但顾长庚硬是忍住了想往前走的步伐。
他在屋檐待了三个多时辰,身上寒气重,怕将寒气过给了她。
离床榻一丈远,顾长庚就这样站着看了足足半个时辰,这才转身轻手轻脚的出了卧房。
早上,窗外天色亮了起来。
林清浅睁开眼眸,坐了起身,大概昨晚睡得不好,人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