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香楼。
沈斐问道:“掌柜的,还有雅间吗?我们要一间上好的雅间。”
天香楼的掌柜陪着笑,道:“这位客官,真是不好意思,本酒楼的雅间正好都让人给订下了,几位看看……要不在大堂坐下?”
沈斐看了一眼天香楼大堂,人不多,算不上吵杂,便道:“行吧,大堂就大堂,你们赶紧给我上几壶好酒和几样好菜。”
“好嘞,几位客官请到那边坐下,小的这就去吩咐。”
几人才坐下没多久,杨玉堂便来了,一屁股在桌前坐下,笑盈盈跟顾长庚打招呼:“长庚,你从边疆打了胜仗回来,等下我一定得好好敬你一杯!”
顾长庚点点头,“好。”
说着杨玉堂看向沈斐,意味深长一笑,道:“沈兄,你和苏小姐的喜酒,我是很快就能喝到了吧?”
沈斐下意识看向苏映雪,有些慌乱地道:“杨兄,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我哪有胡说,先前不是你自己说的,边疆战事吃紧,你不愿在那时成亲,如今边疆战事结束,长庚凯旋归来了,你这不就得要成亲了啊?”
“我,我……”
“你什么你?难道不是你亲口说的吗?”
沈斐怕苏映雪生气,见小二送了花生米上来,他拿了一把塞杨玉堂嘴里,威胁地道:“有这么多吃的堵不上你的嘴吗!”
苏映雪脸色微红,佯装若无其事的别开脸,全然当自己没听到杨玉堂的打趣。
林清浅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唇角禁不住悄然上扬。
小二上了酒菜,几人饭桌上相谈甚欢,忽地,林清浅拿着筷子的手顿住了,脸上神情有些不太对,顾长庚顺着她目光看过去,也不着痕迹皱了皱眉头。
门外走进两名带着丫鬟的女子,一人是曾将林清浅推下池子的贾柳儿,一人是顾长庚曾在篱园见过一面的女子。
顾长庚不知此人是谁,林清浅知道,与贾柳儿在一块正是楚灵云。
林清浅下意识看向顾长庚,精致的脸上难掩一丝紧张和不安。
顾长庚察觉到了,侧首轻声问道:“你脸色不太对,可是身体不适?”
林清浅抿了抿唇,“……无事。”
苏映雪也看过去了,当即嘀咕道:“那不是贾柳儿吗?她何时与楚灵云搅在一起的……”
而另一边的贾柳儿和楚灵云也发觉她们,贾柳儿一见林清浅眼里就升起一抹恨意,特别还有沈斐和苏映雪在,心中更是又酸又涩。
本因没了雅间准备走的贾柳儿对掌柜道:“我们就在大堂坐下,你们随便上几道菜过来。”
“是,两位小姐请坐,小人这就去吩咐。”
贾柳儿拉着楚灵云到林清浅等人隔壁坐下,一坐下,就阴阳怪气的大声道:“哼,偷了人家娘亲重要的遗物,还贼喊抓贼的,也不知脸皮为何如此厚,还敢出门见人,跟这种人走得近的,还真是一丘之貉!”
苏映雪闻言,顿时忍不了,瞪了贾柳儿一眼,不悦地道:“贾柳儿!你说谁呢!”
贾柳儿冷笑道:“我说谁,谁心知肚明!”
“你……你给我把话说清楚,你指桑骂槐说谁呢!”
贾柳儿一脸鄙夷的神情,苏映雪气得都要过去找她理论,林清浅伸手拉住了她,道:“算了,何必与她们一般见识,不用想,我也知是谁在颠倒黑白。”
林清浅虽是与苏映雪说话,但眼睛却是直勾勾望着楚灵云。
楚灵云被看得不知是不是心虚,下意识就低头躲开她的目光。
苏映雪按林清浅和沈斐劝着坐下来了,顾长庚皱着眉头,低声问道:“清浅,怎么回事?”
林清浅看了看楚灵云,看了看顾长庚,道:“楚小姐是我们家远房亲戚,她初来丞相府投靠时,元日当天来我院里拜年,不小心弄湿了衣裳,在我房里换了衣裳再回去,后来楚小姐的银簪子丢了,还惊动祖母派张嬷嬷带人来柳园找,簪子就掉在我的首饰盒里,可真是巧。”
林清浅并未添油加醋,语气平淡的像是讲述一件别人的事,实际眼角余光一直注意着顾长庚。
另一边贾柳儿嘲讽的应了一句,“可不是嘛,这可真是巧呢!”
“你……”
苏映雪怒不可遏,正要说什么,林清浅却拉了拉她衣袖,对她摇了摇头,示意她算了。
苏映雪又凶巴巴瞪了贾柳儿一眼,才不甘不愿作罢。
林清浅不知为何,就是不愿顾长庚与楚灵云过多接触,她抿了抿唇,道:“长庚哥哥……不如我们换个地方吧?”
杨玉堂赶紧附和道:“对,我们换个地方吧,我认识一个不错的地方,我领你们过去!我请客,如何?”
沈斐正欲说好,顾长庚看了眼眉头紧锁林清浅,眸光沉了沉,淡声道:“这挺好的,不必换了。”
话音一落,沈斐等人都怔住了,林清浅望着顾长庚轮廓分明侧脸,脸色微白,“长庚哥哥,你……”
顾长庚微微垂眸,轻声道:“你与沈斐他们先动筷,我有事出去一会儿,等下就回来。”
林清浅:“长庚哥哥……”
“无事,我很快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