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姜云霆命人严查了整整五日,对于出现在他屋顶不明身份的贼人,依旧一无所获,最后发了一顿火,不了了之。
……
距离顾长庚进军营过了整整一月。
顾长庚推门而入,沈斐兴冲冲地问道:“怎么样?你们明日要到皇宫当值了对嘛?你当值的位置在哪?南宫门还是北宫门?”
顾长庚慢条斯理坐下:“南宫门。”
沈斐高挑眉梢,道:“那真是太好了,我和杨兄也是在南宫门当值,等着,明日我们带着你……”他压低了声音,继续道:“一起偷懒。”
杨玉堂听闻了,勾起心领神会的笑容。
顾长庚不语,将佩剑放下,准备前去沐浴。
沈斐突然被他那一把长剑所吸引,他拿起来,拔出一节剑刃,仔细的瞧了瞧,道:“好剑!长庚,你这把剑在哪买的?我也去买一把!”
顾长庚回道:“我爹生前送于我的。”
“原来顾昀将军给你的,难怪了,这剑是上上品。”
沈斐看着看着,忽地留意到上面的剑穗,是一枚普通的玉佩编织的浅蓝色流苏剑穗。
拿起来看仔细了些,沈斐嫌弃地道:“长庚,你这佩剑上为何挂着一枚如此难看的剑穗,玉佩的质地普通,这编织也编错了好几处,如何能配得上你这把好剑,我帮你把它摘了,再送你个好看的……”
话音还未全落,顾长庚低声喝道:“别动!”
正欲扯下来的沈斐一怔,等他回神,顾长庚已将剑拿走,神情有些紧张的看着剑穗。
沈斐撇了撇嘴,道:“长庚你紧张什么,这么丑的剑穗,丢了就是,我改日送你个好看的!”
本以为顾长庚会同意,殊不知顾长庚定定望着他,眼神冷漠,望得他后背凉飕飕的。
“长庚,你……你怎么了?”
顾长庚薄唇微动,吐出一句:“它比你好看。”
“什么?!”
沈斐一脸震惊,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不确信地问道:“长庚你方才说什么?”
顾长庚道:“它比你好看。”
沈斐气得一口气差点没背过去,指着顾长庚手中佩剑,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道:“长庚!你睁眼说瞎话也不能如此,它……它丑成这样,我还能比它难看!”
顾长庚又道:“它比你好看!”
沈斐忍无可忍,撸起袖子,扯着嗓子骂骂咧咧地道:“长庚!我虽答应清浅要照顾你,不让人欺负你,可我没答应清浅不揍你,想本世子我风流倜傥,玉树临风,怎就比不上这个,这个……丑剑穗!”
顾长庚:“对,比不上。”
眼看沈斐真的想动手,杨玉堂赶紧抱住他,笑呵呵的劝道:“沈斐,消消气,和气生财嘛,大家都是君子,君子动嘴不动手,不是吗?”
沈斐努力想挣扎开杨玉堂,一边气得不行:“不动手我能赢吗!”
动嘴要被气死!
沈斐不知,若真动起手来,他也是赢不了的。
“消消气,有话好好说……”
“不行,好好说不了了,杨兄你松手,我要跟长庚打一架!”
顾长庚扫了一眼两人,面无表情,拿上换洗衣服和佩剑,头也不回的前去沐浴。
这边沈斐还在气,想想自己英俊的脸和一个丑的不堪入目的剑穗比,还说比不上它。
越想越气。
杨玉堂安抚道:“沈斐,你消消气,长庚一贯冷淡,今日对这个剑穗反应这么大,定是是重要之人送与他的,才如此紧张吧。”
这么一说,怒气冲冲的沈斐立刻冷静下来,有点懊悔地道:“不会是过世的顾夫人留给长庚的遗物吧?”
杨玉堂思忖一下,道:“有可能,毕竟长庚性子冷淡,能让他在意的人和东西不多。”
沈斐打了一下自己嘴巴,“那我比它丑就比它丑吧,等下长庚回来,我跟他道个歉。”
杨玉堂拍了拍沈斐的肩头,笑道:“好,我看长庚不是小气之人,不会真跟你生气的!”
顾长庚沐浴回来。
沈斐挂着笑,凑到他身旁,无视他冷飕飕的目光,道:“长庚,方才是我说错了,我丑!我确实比不上这剑穗,这剑穗比我好看多了!”
顾长庚眼角余光瞥了眼沈斐:“何事?”
“没事没事……就是觉得编织这剑穗的人,一定是位心灵手巧,温良贤淑的人吧。”
忽地,顾长庚脸色沉了下来,冷声道:“亥时了,休息!”
“我……”
沈斐望着顾长庚熄灭蜡烛上了床铺,他一脸莫名其妙的坐着,完全摸不着头脑。
他方才不是在夸顾夫人吗?好好的,顾长庚为何又生气了?
沈斐轻叹一声,也上了床铺睡觉。
顾长庚摸着剑上的剑穗,眉宇微蹙。
她多好,他自然知晓,用得着他沈斐来说吗!
……
丞相府。
景兰苑。
老夫人一脸慈爱的望着给自己捶腿的林清浅,道:“我听闻天冷后,你畏寒,素来不爱出门,今日怎么一早便来祖母这?且还待了一上午,可是有事要求祖母?”